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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氏不时思念远在无极的亲人,却无法会面、通问;独守空房则更不是滋味。在极端无聊寂寞中,她春情冲动,写下了前述《塘上行》。甄氏仔细回味与袁熙的相处,感觉还不是百分之百的苦味。袁熙在受袁绍责打后,有一个较短的时期,对她较为温柔。她下意识地写了“众口铄黄金”之类诗句,等写完后,自己也感觉莫名其妙。其实还是源于能否与袁熙重归于好的幻想和希冀。但另一方面,无情的现实,是袁熙对甄氏并无丝毫的怀念,弃之若敝屣,只是拥抱新欢而已。
袁绍的战败和身亡,也使她十分忧心战局,对袁门的破败有一种愈来愈深的恐惧感。生逢乱世,身为弱不禁风的女子和被丈夫抛弃的妻子,她的未来该何去何从?如果袁氏真成了第二个公孙瓒,自己又何处可逃?有时,她感觉袁氏的大宅就如一个镀金的大牢笼,把自己囚禁起来,没有自由,无法选择。她仰望每天掠过袁宅上空的飞鸟,感叹鸟儿尚可自由翱翔,而自己却像凋落的花瓣,只能随风飘零。
袁绍死后没几天,甄氏和阿秀在百无聊赖之中,漫步于袁氏大第,忽然听到厅堂中有声响。阿秀沿着门缝看去,刘氏正跪坐在袁绍生前常坐的床上,似乎漫不经心,却又掷地有声地说:“烈女殉夫,尔等既是使君生前宠爱,岂能不为使君殉葬?”
袁绍的五个爱妾张氏、种氏、罗氏、李氏和崔氏完全措手不及,只是跪在地上不断顿首,连声呼叫:“妾等不知何处得罪了夫人,乞夫人恕妾等一命也!”
李氏辩解说:“罪妾只是伏侍使君,自来小心谨慎;而侍奉夫人,亦恭恪尽敬,自问并无一毫过咎。”
刘氏大喝:“尔等多年来献媚争宠,岂非过咎!吾隐忍多年,终有今日!”
罗氏仰天凄厉地大喊说:“贱妾命乖,自恨不能貌如嫫母、无盐,便无此过咎!”
崔氏悲泣说:“贱妾亦出身名门,不幸遭乱,辗转流离,蒙袁使君垂顾。如今亦只得蒙夫人恩赐,身后追随袁使君矣!”
刘氏不愿再听她们说话,吩咐说:“速将此等贱妇髡头墨面,先毁其形,然后杖杀,且看此等贱妇如何会使君于地下!”
张氏哀求说:“乞夫人暂缓一死,容妾等与家人诀别。”不料此话正提醒了刘氏,她厉声吩咐站立床头的袁尚:“速将五贱妇之家人悉与处死!”
到此关头,站立门外的甄氏实在听不下去,就一面走入厅堂,一面喊道:“且慢!”她跪在刘氏面前,顿首说:“乞阿家暂息雷霆之怒!新妇与此五妇,并无瓜葛恩怨。唯乞阿家念孔墨仁恕兼爱之道,人命关天,开天盖地覆之恩,遣此五妇归家,亦乃大德盛骘积福之举,岂不美哉!”五个爱妾同甄氏素来没有什么交往,此时都向她投以感激的目光。
不料刘氏听后大怒,说:“汝须知为新妇之道,此事岂容汝置喙!”
她向女婢们呼喝:“将此不孝新妇逐出堂外!”阿秀见情势不妙,赶紧将甄氏搀起,连拉带拖,逃出厅堂。甄氏在门外大声哭喊,连连顿首,可刘氏完全不理。
厅堂上,男奴女婢们遵照刘氏的命令,把袁绍的五爱妾髡头,用刀在脸上乱划,以墨涂面,五妾惨叫之声不绝,直到完全咽气。袁尚带军兵到五女子娘家,不作任何说明,杀害了她们的全部家人。
甄氏别无他法,只能任由阿秀将自己拖回到房中。她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五爱妾何辜?竟遭此荼毒!五家灭门,何其忍心乎?”
不料翌日早晨,刘氏突然进屋,和颜悦色、言语亲切,好像昨天完全没有发生过这件不快之事,又使甄氏和阿秀莫名其妙。
原来昨夜刘氏做了噩梦,梦见五爱妾容貌如旧、衣着光鲜,跪在袁绍面前,有泪如洗,口喊:“妾等无辜,遭此惨毒,祸及家人,请明府申冤!”袁绍大怒,喝道:“将此恶妇髡头墨面,先毁其形,然后杖杀!”于是刘氏也被男奴女婢们髡头,用刀在脸上乱划,以墨涂面、当场乱打,痛极醒来,竟出了一身冷汗。刘氏愈想愈害怕,就想起昨天对新妇太无礼,如果听了新妇的话……但刘氏作为阿家,不愿向新妇道歉。
刘氏意想不到的是,同样的噩梦,她竟连做了四天。到了第五天,她眼下青黑,眼带红丝,特别找来甄氏,并且破格向新妇道歉了:“贤新妇,我恨不当时听从汝之诤言,如今后悔莫及。”她把接连做的噩梦如实叙述,最后带着请教,问道:“尔以为当如何?”
甄氏听后,心中也十分烦乱,百感交集。她沉思多时,才对阿家建议说:“阿家可否行禳祓之祭,以祛灾殃?”
刘氏忙问:“如何为之?”
甄氏说:“阿家可至灵堂,焚香祈告阿翁之灵,深自悔过。亦可为逝者修坟,阿家亲临祭奠,表至诚之心。”
刘氏说:“即从汝议也。”刘氏做了一系列禳祓消灾的活动,果然夜里不做噩梦了,此后对甄氏益加亲热。
但刘氏的狭隘善妒和残忍暴戾,使甄氏震惊、忧惧,她对阿家好感全无,但又不得不虚与委蛇。嫁入袁家后的种种经历与见闻,在甄氏的心中留下了极深的、痛苦的裂痕,再也无法弥合。
袁绍虽死,留下的军事实力,其实仍不容小觑。名为四州之地,其实兵力强者无非是袁尚和袁谭两支,并州的高幹兵力不多,而幽州的袁熙更是无足轻重。建安八年(203),袁尚和袁谭兄弟阋墙,大打出手。曹操正好坐收渔利。
建安九年(204),曹操趁袁尚率军攻袁谭之机,引淇水入白沟,以通粮运。二月,曹军开始包围邺城。此时,袁尚所命守城的主将,正是奋武将军审配。在宋以前,文武官的区分并不严格,即使宋以后,武官中也是有军人和非军人。所以袁尚随便授一个将军号给文士审配,正是当时的惯例。双方进行激烈的攻守战,但审配守城有方,曹军一时无法破城,却包围邺城,周回达四十汉里。
城中粮食奇缺,“易子而食,析骸而爨”的悲剧随处可见,惨不忍睹。袁氏府第中还有刘氏、甄氏和袁尚的妻妾五人、一个幼子、一个幼女。他们的处境自然比城里的百姓好多了,但也只能一日两餐,喝小米薄粥,不可能再有荤素菜肴。甄氏房中的床,也只能拆去当柴烧。大家忧心如焚。甄氏仁心,看到和听到城里的各种可怖悲惨的消息,有时真痛不欲生。
她常与阿秀私下交谈,经常哀叹:“城中生灵涂炭,如今世上并无义战,为保全生灵,不如出降。然审将军甚刚,决意死守,我等亦不知如何?唯是听天由命矣!”
有一次,她竟对阿秀捶胸顿足,大哭起来:“吾恨不能糜身粉骨,以救一城生灵。然有此心,有此志,而无其能,无其力,真乃生不如死矣!”阿秀也只能抱住甄氏,劝说一番。
七月,袁尚率军回救,先命主簿李孚入城报信,李孚居然使用各种计谋,驰马到达邺城正南的中阳门,也称章门。守军用绳把李孚拉上城墙。李孚为出城回报,建议放出城里几千名老弱,从南城的三门,即凤阳门、中阳门和广阳门出城就食,他乘机混出城去。
此事给了甄氏启发,她就找刘氏,说了自己的想法。刘氏根本没有主意,说:“但请审将军来。”
此时袁绍原来的厅堂,自然成了审配的办公场所。审配闻召,来到后院大房。双方行礼毕,席地坐下。刘氏居中面南,审配和甄氏分别坐东和坐西。已是六年未见的审配和甄氏,互相审视。审配看到甄氏,已成标准少妇,没有当年少女的半点稚气。两人都比当年显瘦,特别是审配,更是瘦成了皮包骨,但双目仍炯炯有神。
彼此寒暄过后,刘氏和甄氏向审配略微问了点战况,甄氏的话进入正题:“两军交战,最可怜者,乃城中黎庶,饿殍横街,家家哀哭,秽气充盈,灾疠流行,人不堪命。近日李主簿出城,散放老弱数千出城就食,亦为一线生路。将军何不将城中老弱妇孺悉数放散,以保全生灵?此亦将军之大德也!”
审配叹息说:“久知甄夫人慈悲心肠,然夫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上回简选出城之老弱,皆无城中家室之累。如今城中男子坚守,其家老弱妇孺放散出城,妇女必遭曹军凌辱,守城者何得有斗志?”
甄氏无言以对。刘氏问:“如今曹军势大,显甫率军回救,不知如何?”显甫是袁尚的字。
审配说:“唯是听天由命耳!”他停顿一下,又慷慨地说:“烈士不事二主,烈女不从二夫。吾二子皆为曹军所获,然吾誓不降曹,万一有不可讳,唯有一死矣!”说完此语,就话到嘴边留半句,望着两个妇人,等着她们表态。
甄氏对袁氏其实已无一丝好感和留恋,当然不愿为袁氏殉命。她望着刘氏,刘氏也默不出声。审配只能礼貌性地起身告退,留下一声长叹。
袁尚援军到达,举火为号,审配出兵邺城北,仍被曹军分别击破,袁尚逃遁。曹军就在城下高举袁尚的印绶、节钺和衣物,进行劝降。审配侄、东门校尉审荣在绝望之中,于八月夜开建春门出降,曹军突入。审配拒战被擒,意气壮烈,不屈而死。邺城从此就成了曹操的行政中心,尽管汉献帝的都城还是暂驻许都。袁氏的彻底败亡,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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