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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瑞昂迎着寒冷抚过路经的灰墙,触及微烫的温暖,感慨即使面对已失落千年的帝皇,这星球自然诞生的规则和力量依然像顶撞父亲的孩童般无力到可爱。
季风也畏惧的康曼不愧为格威兰的府。走上青白的街,会看见大自然无法诞生的灰白巨石由矮至高地搭起一栋栋方尖的楼屋,在悠扬的钟声里环环相套。侧眼望,光滑的白石表面不乏雕刻的纹路,让纯净的灰白显出立体的深邃;低头看,如蛛网贯通城市的道路亦有精美浮雕,不免驻足欣赏。
漫步于人声鼎沸的白石城市,能见格威兰人多是金蓝眸,服饰的风格亦与朝晟或特罗伦大不相同。无论男女,黑或棕的绒质披肩必不可缺,再搭配修身的风衣或微束腰际的长裙,脚踩长筒的皮鞋或绒面女靴,只看着便比特罗伦人多出一股神采上的轩昂。
继续沿通往中央的青白直路前行,抵达白色绵延的尽头,耀眼的金棕圆顶宫殿便呈现。它暗沉的色泽夺目又不失庄严,透着美丽的威严,更有黑曜石嵌入雕琢的刻线之间,让两种颜色相衬至清晰的和谐,勾勒出最典雅的画面。
再接近,已至那些身覆绘有红金纹的银色重甲的卫士们守着的肃穆拱门前。他们正用矗立的巨剑告知来访者此间是格威兰王室享有的宫殿。
“烦劳通报。”
“无需多礼,请。”
卫士启门,侍从引路,葛瑞昂走上不知多远的红棕地毯,穿过层层的长廊,谢绝参观画廊的邀请,径直来到最内的深宫,知晓这是为格威兰地位最崇高的贤者准备的居所,便请开侍者,亲自敲响的那清脆的铃。
退去的侍者听闻贤者不喜叨扰,理应无人能拜见继承贤者之名的人,除非来者亦不平凡。
棕门渐敞,葛瑞昂·盖里耶明白身为朝晟前行者的最高长官的自己获得拜会的许可。
黯淡的炉火旁坐着位套在宽松黑袍里的青年,他手捧厚重的典籍,用泛着幽光的眼掠过微黄的书页,念动安宁的音:“请坐。”
“我…”
“无关帝皇之秘,你尽可以开口。”
贤者的眼仿若血红的漩涡,那流动令葛瑞昂紧缩竖瞳,语出掷地:“自千年前帝国裂变,死于凡人之手的圣恩者不计其数,更当继承者身陨朝晟,无人铭记本源真正的力量…”
“正是。”
“凭灵能、奇迹与钢铁火药,凡人亦可抗衡圣恩者…”
“正是。”
“但绝不能杀死继承者。”
“正是。”
贤者合上书页,眼散出的光似乎在笑,这笑让葛瑞昂深吸寒气,将犹豫、不安连同困惑吐落:“元老如何杀死继承者?”
“外力相助。”
“是您?”
“不。”
“是执掌生命之圣典的继承者?”
“不。”
“是帝皇?”
“无可相告。”
“是帝皇毁灭的旧神?”
“无可相告。”……
“无可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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