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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看向宋歧。
宋歧此刻正朝溫映池的方向走去,雖看不清表情,男人雙手握拳,手背上盤虬凸起的青筋足矣暴露他內心的陰霾。
宋歧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轉身望了過來。
沈驚墨趕緊回頭。
嚴帝和皇后還在翻閱辰祿薄,手執硃筆批註,「暫定這天,墨兒的生辰八字與歧兒真合啊。」
皇后點頭,「墨兒,這陣子你便待在皇宮,本宮要為你定做一身全天下獨一無二最華貴美艷的嫁衣,要你和歧兒的婚禮盛世熱鬧,要所有人都知道墨兒是本宮的心頭寶。」
嚴帝認可道:「墨兒,你也說說你的想法。」
沈驚墨拒絕的話徘徊在嘴邊就是說不出口,身體也亦如前兩次動彈不得。
上輩子的這個時候,他已經和宋歧成親了。
如果必須遵循上輩子活動軌跡的話。
他回想起宋歧剛剛冰冷森寒眼神,以及嫁給他後處處被刁難的日子。
在嚴帝和皇后期待的眼神中,沈驚墨哭了。
他沒有出聲,淚水悄無聲息地沿著臉頰滴落在宣紙上,濺起小小的水花,在上面暈開。
然而所有人好像都能從中體會到他強烈的無助與恐懼。
嚴帝明白過來他們把他逼緊了,皇后更是把他攬入懷中,「是我們考慮不周,墨兒,我們不強求你,你別哭了,父皇和母后會心疼。」
皇后轉而厲聲道:「宋歧,一定是你欺負墨兒了,明日起給本宮到男德院學兩個月再出來,改改你那身臭毛病。」
宋歧:「?」
在座的眾賓客眼睛瞪得像銅鈴。
這稱呼不對吧?
三殿下自小頗受嚴帝皇后的寵愛,完全是糖罐子裡長大的,這還是第一次被喝斥。
以後不能小瞧沈驚墨了。
沈驚墨解釋道:「陛下,皇后娘娘恕罪,怪我沒有說清楚,三殿下人很好,只是我有喜歡的人,成親什麼的已經和他敲定好了。」
他知道這句話會冒犯天威,會讓嚴帝皇后震怒,但他不想與宋歧扯上關係,也不想被困在深宮大院裡。
他要從根源切斷問題。
皇后卻並沒有表現出他想像中的氣憤,輕輕撫摸他的臉,一臉愧疚。
「墨兒,是母后的不是,剛剛只顧著強加給你我們的想法,沒有考慮到你,你喜歡的人是誰?你是本宮的義子,母后可得為你把把關,不能讓你被別人欺負。」
沈驚墨:「……」
「這樣吧,十五天後,你把他帶進宮,我們對他進行考核,若是通過了,你們的婚禮母后一手操辦,你的十里嫁妝也由母后來出,若是沒通過,也算看清他的人品,不值得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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