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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之：「……」

她想，關於茶的這個話題，能不能揭過不談。嗒地一下，陳之把茶杯放回桌上，說：「你找我來，肯定不是為了喝茶。」

她想問，根據她的圖紙，生產出來的服裝，賣得怎麼樣了。

徐風知道她的意思，但就是不給回應。然後，用茶夾夾回空茶杯，倒了一杯，又夾給陳之，順便，把話題繞回茶上。

「這茶，可是連林敏都沒有喝過，我給你喝了。」

「哦，我覺得很榮幸。」

陳之很是無可奈何地，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進辦公室到現在，陳之一共喝了八點五杯茶，那個點五，是因為徐風忽然說，一會要帶她去會議室一趟。陳之喝了一半，就把茶杯放下。

徐風起身，走在前面，陳之就跟在後面。

會議室很近，很快就走到了。徐風打開門，陳之看到會議室里，一張大圓桌，四周圍坐著數個人，孫老師也在其中。陳之猜測，這是風管理層的一個會議。

徐風說：「人到齊了，開會吧！」

陳之滿肚子問號，但還是冷靜地，跟著徐風一起坐下。她緊挨著徐風坐，旁邊是不認識的人，而對面，正好是孫老師。

「關於風和陳之簽訂合作協議的事，你們有沒有什麼意見？沒有的話，我們現在就簽合同。」

徐風一邊說，一邊從旁邊人那拿過一張紙，推到了陳之面前。陳之吃驚地看著，一時半會說不出話。

徐風靠過來，附在她耳邊，小聲地說：「你的衣服到底賣得好不好，我給你的這份合同，就是答案了。」

陳之還是沒法說話，她拿起合同，仔細地閱讀。

這份合同的意思，其實很明了，簽訂的不是她的圖紙，而是她的人。時間限定三年，也就是說，從她在合同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的那一刻起，未來的三年內，她畫的所有圖紙，都歸屬於風。

她不用再像之前那樣，擠海綿一般地擠時間，然後，很辛苦地為自己的圖紙，找一個合適的買家。

現在，她可以真正地，完全地，換條走法，她再也看不到自己的結局，這條路，不管是彎的，曲的，陡的，峭的，她可以開始，對盡頭抱有期待。

忽然，陳之覺得，自己的眼底心頭，都有些發熱。

「我有不同意見。」

陳之循聲去看，這一道冷不丁冒出的聲音，來自於孫老師。

「這麼容易就簽訂合同，未免太草率了。大家有沒有想過，我們風簽下的人，都是些什麼人。」孫老師頓了頓，才說，「大部分，都是在這個行業，摸爬滾打數年，知名的人。而現在，忽然要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是不是太令風掉面子了？」

徐風說：「風需要的不是有名的人，而是有才的人。」

「你從何確定，她有才？」

「不需要我確定，市場自會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