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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聽起來有點傷人吶!」
「是你要我說實話的。」
「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
「你正在發燒,不用我說,自己可以做夢……」
她一個枕頭扔到他身上,他頭也不抬,伸手一抓將枕頭放到一邊,壞笑兩聲,將掉在一邊的冰袋放回到她的額上,繼續打字。
在她的想像中,一個美好的家,就是這樣吧。
她十分安心,很快睡著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凌晨了,窗外的天空濛蒙發亮。她看見辛旗就睡在自己的身邊,合衣而臥,身上搭著一塊毛毯。
他睡得很熟,發出均勻的呼吸。手裡兀自握著一個冰袋,大約是照顧了她一晚。
她摸了摸他的手,又摸了摸他的胸口,感覺到穩定的心跳。他翻了一個身,臉正好面對著她,額頭挨著她的臉頰。
她輕輕地吻了他一下,見沒有反應,又吻了一下。
這一次時間比較長。他的嘴唇十分柔軟,微微地有點乾燥,是那種健康的紅色。她親完了嘴又去親他的臉,親他的鼻尖……山山水水地走了一程後身子往後一退,才發現他的眼睛睜得大大地,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她的臉騰地一下通紅了——
「把頭轉過去。」他板著臉說。
她以為他要發火,嚇得連忙轉頭,將半張臉埋在枕頭裡。
耳朵上插進去一個硬硬的東西,然後是「滴」地一聲。
「三十七度一。」他看著耳溫計淡淡地說,「你退燒了。」
兩周之後。
晨星流浪狗救助基地坐落在濱城西郊國道附近的一排廢棄的廠房中。剛下了一場雨,地面泥濘不堪、四處荒草叢生。辛旗下了車,步行五百米來到基地的辦公室。
門半開著,一個戴著墨鏡穿著牛仔褲的女人正與兩位三十來歲的工作人員低聲交談,見他敲門,愣了一下:「辛旗辛總,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
「上午好,夫人。」
此人正是程啟讓的妻子鄭依婷,辛旗跟她見過幾面,算是熟人。兩人握了握手,鄭依婷摘下墨鏡,打量了他一眼,問道:「您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他們說您在西城外辦了個流浪狗救助中心,我過來看看。」他笑著說,「順便帶了一車狗糧,一會兒讓司機搬進來。」
「謝謝。」鄭依婷微笑,「我正要去院子看看,一起?」
「好啊。」
兩人信步出門,向右一拐,迎面是一間間的狗舍。裡面住著大小不一、品種各異的流浪犬,看上去毛髮不整、邋裡邋遢。一見有人過來,東奔西走,狂吠不止,十分吵鬧。
「您養過狗嗎?」鄭依婷問道。
「紐約的家裡有條柯利犬,十二歲了,和我爸媽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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