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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6志恆讓他脫衣服，他卻只是掀衣服。

但偏偏，6志恆一件都沒跟他計較。

他只是湊近看了看，然後用手指輕碰了下大概的區域，跟宋星霖確認：

「這裡？」

宋星霖忙不迭點頭。

6志恆惜字如金，當即扭開蓋子，擠了點藥膏在手指尖上，接著便在宋星霖需要塗藥的位置抹開。

6志恆的手指溫熱，力道也適中，在宋星霖細膩的皮膚上緩緩把藥膏都抹開。

這期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6志恆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動作有多細緻，細緻到呼吸度都放慢了。

在這般沉靜的空氣中，宋星霖卻變得不自在起來。

明明和6志恆已經做了很多很多次，他應當早就沒了什麼羞恥心。

可現在這樣的場景，還是讓他偷偷有點臉紅。

長久以來的愧疚和無力感，好像讓他真的不太能承受得住6志恆的溫柔。

等6志恆的手離開，宋星霖也回過神。

雖說沒能惹6志恆討厭，可總算順利塗到了藥，宋星霖也就安慰自己好歹達到了目的。

等把衣服理好，宋星霖趕忙站起來，對6志恆好一陣道謝。

6志恆還是沒什麼表情，只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手，接著拿過藥膏，自己開始端詳起上面的使用說明。

他看著看著，瞟了眼宋星霖，又是那種命令的語氣：

「睡前來找我，我再幫你塗一次，明早也是一樣。」

大概是懶得跟宋星霖爭辯，6志恆說完，乾脆把藥膏放到了自己的手邊，不讓宋星霖拿回去。

雖說6志恆的神色算不上和顏悅色，臉也還是臭臭的，可相比過去一年裡，這樣的6志恆簡直可以用「天使」來形容了。

然而宋星霖此刻看到這樣的6志恆，卻壓根沒時間去想感動不感動的事。

宋星霖當下想到的是：

太好了。

既然6志恆發話了，那他等晚上到時間了，只要違抗6志恆的命令，不就能惹6志恒生氣了嗎。

為了能夠達到這種效果，宋星霖陽奉陰違，嘴上便也應了句「好的」。

他的乖順，引得6志恆分神多看了他兩眼。

宋星霖也不知道6志恆在打量自己什麼，而且他發現，6志恆今天這樣帶著思慮瞄他的次數很多。

不過現在6志恆想什麼，並不是重點。

總之他只要按照自己答應杜元英的承諾，按部就班地去達成目標就是了。

看6志恆用眼神示意他坐下吃飯，宋星霖便也安靜坐下，難得吃了頓氣氛不那麼緊繃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