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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上了马车,没走多久,医堂里便白烟滚滚,大火借着风势燃烧度很快,等人们现的时候,厨房以及相邻柴房已经被火海包围。
申犀也住在后院,自然不会袖手旁观,骂骂咧咧还是派人去帮忙灭火。
火势却一直不见减小,福大夫急的不行,慌慌张张夺下一个伙计手中的木桶,令他去找福喜回来帮忙。
马车被拦下,福喜以为是自己老爹想骗他回去,不肯下车。
阿婉却想到自己身上,却又不太确定,“方才离开时我丢了木柴,不过……”
话还没说话,福喜脸色便变了,一瞬间凶相毕露,“贱人!你居然敢在我家里纵火……”
他说着,一巴掌朝阿婉打了过去。
预料中的疼痛却并没有传来,阿婉慢慢睁开眼,看到了宋纨的侧脸,那时常勾起的薄唇此刻紧抿着,显得非常严肃,找不到一丝丝往日的流里流气吊儿郎当。
她刚刚缓和下来的心跳又剧烈跳动起来,这样护着她的容王,倒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片刻对峙,宋纨先松开了福喜的手腕,“本王让卫二先跟你回去看看,若房子保不住,本王出资为你父亲再置办一座宅子便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何须大动干戈?”
福喜气愤却又畏惧宋纨,语无伦次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可是她……她,王爷你偏袒……”
宋纨听懂了他的意思,语气低沉警告道:“没有可是,乖乖听话,别让本王生气。”
她态度坚决,福喜只得妥协,愤愤跳下马车,往回走。
宋纨瞥见了阿婉眉目间的惴惴不安,并没有理会她,在窗口处探头唤卫二道:“卫二,进来。”
待卫二进入马车,宋纨抬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神色漠然,“卫二,医堂着火了。”
“你要杀了他?”
阿婉不自觉说出口,一只微凉的手便捂住了她的嘴巴,入眼是宋纨冷酷阴沉的脸。
无论她怎么挣扎,始终挣脱不了束缚。
直到她的挣扎平复下来,宋纨稍稍松开了些力度,在她耳边低声道:“本王也不愿杀他,可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本王昨日敲锣打鼓送你入别院,而你阿婉姑娘却出现在这里,这很不应该。”
“本王这是在救你,你怎知他现在回去不是为了向申犀告密?”
她眉间冷意褪去几分,却依旧吓人的很,可她自己却恍若不知,不待阿婉缓口气,又低低道:“阿婉姑娘,火是你放的,他死也会是因为葬身火海。他因你而死,也是你杀了他,你这般怨恨看着本王,本王着实惶恐……”
阿婉越来越难受,忍不住捂住了耳朵,近乎崩溃般嘶吼,“够了,你别说了,求你别再说了……”
“你看,你也是自私的,知道你的命比他重要……”
伴随着宋纨的轻笑声,悦耳动听,却又令人毛骨悚然。
阿婉渐渐安静下来……
许久,阿婉抬起头,眼眶泛红看着宋纨,声音虽弱却透着一股执拗,一种坚毅,“我没想让他死……”
宋纨勾唇,不置可否。
阿婉又道,继续看着宋纨,一字一顿,“他罪不至死……”
福喜当然罪不至死,但前提是在宋纨不打算杀申犀的情况下。
她不是怕暴露了阿婉的行踪,她只是怕暴露了自己。若让申兴得知杀他儿子的真正凶手是自己,少不得要纠缠一番,那就没有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的趣味了。 她不说话,阿婉继续道:“容王,你方才说的话不对,他怎知我与申犀乃仇敌,又怎会去告密?”
若是告密,前日晚上就把自己扭送到申犀跟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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