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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光哥赶到采石场时,人已经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我俩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挤进去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
现场的安全区域空地上,躺着四个人,也根本算不上完整的人了,因为尸大多残缺不全,太吓人了,怪不得村里大喇叭广播不让围观,一是为了安全,二是现场太惨烈了。
通过旁边先来的村民口中得知,是采石场工人交班时生的事故。
老乡对我和光哥说道:“上个工班的人,他们刚埋好了炸药,还没来得及点,那个炮手闹肚子忍不住就跑去方便,另外同班的几人就在一边休息,这时候接班的这四人来了,就是躺着死了的这四人。”
老乡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刚来这四人班的炮手就问上个班的人,他们怎么休息呢?休息的几人就说炸药埋好了,炮手方便一下,回来再点,把这炮放完我们就回去了,你们再接班吧!”
“那个炮手认为也到了交班时间,都是一个乡里的人,又在一个采石场干活,就说让他们下班得了,这一炮他来点,然而他错误的估计了炸药的量和引线的长短,就生了开头的事故,四个人全被淹没在巨石下面。”
我听了之后也有些骇然,深知民间各样工种的玄妙,撑船的要注意什么,打鱼的要注意什么,泥瓦匠木匠要注意什么,然后还有像今天这种炮手要注意什么,为什么一个班好几个人,其他人不能随意点炮,只有炮手能点炮,这都是有相应的说法的。
不一会法医和警察也到了现场,警察把人群往外疏散了不少,迅的拉起来警戒线,几个法医和仪容美容师看了四人的尸体都无从下手,实在是太惨烈了,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在村长的张罗下,胆大的几个中年人和这几人自家的亲戚在采石场的乱石堆里寻找着几人的残肢,其中有个人肚里肠子都流出去,肚子已经空了,脑袋还缺了一半,甚至暂时都不能辨认出这人是谁。
经过大家一番细致的寻找,能找过来的残肢和肠肚之类的都被放在了尸体旁,法医和仪容师皱着眉头一起拼凑着这几具尸体。
虽然找回了大部分残肢残骸,但有具尸体还是拼凑不完整,经过家属辨认,这就是那个来接班的炮手,他为别人点了炮,却丧了自己的命。
仪容师经过家属的同意,在死者被砸瘪的脑袋上拼凑了一些报纸,也算保持了头部完整,脸部也经过一番特殊的修复,才能勉强凑合看,肚子里也是一样的,塞上了其他物件,才让这具尸体瞅着完整了一些。
家属在一声声哭嚎之中,将自己亲人的尸体运回了家。
围观人群也渐渐散去,村长安排人在大河边打了很多水,冲刷了现场。
我和光哥随着人群返回村庄,当然,要爬过那个陡峭的大岭才能进村。
我边走边回头看,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今晚要有事生。
光哥遗憾的叹气说道:“那个放炮的人家,与我家隔了一条街,离得不远,家庭也不富裕,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主要是他媳妇是残疾的聋哑人,虽然家庭贫苦,但这个人还不错,在村里也是乐于助人。”
“善人多磨难,好人不长命,并非所有的因果,都会当下变现”。我感慨的说道。
光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阳辰,你懂得真他妈多,上半年学回来这词还能整一套一套的。”
我无语的看着光哥:“那就简单点说,今天这炮如果他不点,而是等上个班炮手方便回来再点,说不定就是安全的,不会生这样的恶性事故,他没听人家劝说就帮人家点了,他觉得他是善意,但却导致劫难降临在他自己的身上,命丧于此。”
“而再往后说,他这个因果,不一定就是他为别人点了炮,可能是之前的因果累计,谁敢说自己没做过坏事呢?如果是这样的,就算他今天不点这个炮,他也会犯别的因果,在其他事件下死于非命。”我耐心的对光哥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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