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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舟摇楫震之壹 建厂挖人（第1页）

二零零年销售了一亿两千九百多万，一年挣的财富几近撵追一个千万富翁。

或许现在两千多万资产还追不上东乡冷库老板，而凭势头，两三年赶不成问题。好几回夜里，郜若桂都听到男人梦呓：我是村里最有钱的人，谁也不能瞧不起我了。醒来一问，全然不知。想到今年他本命年，就给男人买了红内衣红腰带。柳城甘肃，一样习俗。

新春伊始，程家庚嗓门高八度，与往日闷闷蔫蔫判若两人。也仿佛示意，季副总离开对其情绪没有影响丝毫。风一般楼上楼下地跑，与焦冬余一天三碰头研究销售。三、四、五月份大旺季，能占到全年出货量三成以上，一定要保障生产供应。季中正带走三十七名工人，加上销量提高带来的需求，至少新招上百人，程家庚要人力资源部迅补齐人力。

赵厂长反映，又有五个工人请假，看样子也是要去老季那里。车间里议论纷纷，说是季总新厂工资高，程老板盘剥人。程家庚跟老赵商定，工人们普调一级基本工资，班组长和技术骨干又分别增加管理与技师补贴。而隔个三五日，还是有个别工人离职，程家庚再也无计，只有头疼外加对季中正的忿恨。现在行业里整机企业两百多家，老季不搞厂别人也搞，气就气在，这季中正天天盯着方程人挖墙脚，苍蝇似地，嗡嗡地缠磨着你。

柳都市高级技工学校举行揭牌仪式，程家庚作为用工单位应邀出席。正品尝着没人可用的苦果，便主动跟学校成立太阳能班，派员讲课，为每个学生资助一半学费，学生毕业悉归方程。但远水不解近渴，只做未雨绸缪。

三月中旬，在柳都宾馆举行体育明星代言人签约仪式。仪式后，宾馆广场上体育明星鸣枪号，第五次“科普中华行”再出。绿旗招展，三十辆车长龙似的从宾馆门前排到大门外的马路上。科普车缓缓开动，最后一辆车开出大门的之时，程家庚远远看到路边冲出一人，飞快地把科普车的门拉开，从车上扯下一名业务人员，两人路边厮打起来。人们都在看明星，少有人现这一幕。程家庚告诵身边危无畏，过去探个究竟。

“科普中华行”迎来第三任总指挥。焦冬余把今年的任务分三块：其一扶商，扶上马送一程，帮助代理商打开销路。其二建店，督促代理商建符合标准的专卖店，且把夫妻店公司化，老板娘赶出专卖店。其三才是空白点招新商。一百五十人的三十支科普队出，又请了形象代言人，焦冬余带领业务团队，向两亿元销售目标起春季攻势。

下午送走代言明星，又忙大半天。晚饭时，程家庚才想起业务员被扯下车打架的事，问询危无畏，电话那端小危哈哈笑。老板宠，他也一向跟老板说话随意。危无畏道是，业务员小温把安津县代理商老婆的肚子搞大了，人家来寻仇了。程家庚把手里的筷子啪地拍在饭桌上，吓得郜若桂放下饭碗惊看着男人。心疼地摸了下妻子的肚子，程家庚问如何处理，危无畏说正在调解。程家庚道调解个屁，屎克郎推车叫他滚蛋。

筷子还没拾起，又接到区长电话。区长直接问区里待他如何。程家庚一方面纳闷，一方面恭敬地答以他熟稔于心的贯口，说没有区里的扶持就没有我的展。区长问，那怎么还要去平和县建厂？程家庚一愣，说领导那是一个离职副总建的厂。区长道，我可是听说你用新品牌在那里投资，并由你们常务副总负责。电话里说不清，就跟区长约好明天当面汇报。虽有岳书记后台，区长亦是帮扶企业的父母官，不可不敬。

翌日早，跟区长见面详细汇报。区长安慰他排除影响，全力完成经营目标，并对赶追铁佛集团成为区里支柱企业，寄托厚望。回到公司，程家庚要赵厂长准备材料，起诉违反保密协议离职到季中正太阳能厂的人员。不仅挖人还恶意混淆视听，得给老季一点颜色看了。

焦冬余找老板，说业务员小温业绩良好，倘是开除会耽误市场，程家庚不置可否。

央视、卫视，中央大报跟地方晚报，《知音》跟《家庭》等百姓类杂志上，一下子花出去四百多万。四百多万广告费，要更大释放两百万聘请的代言人的影响力。焦冬余有思路，程家庚敢“出血”。三周后，科普队的招商、建店和促销活动在广告的呼应下，成果显现。

当季中正的太阳能厂开工、举行剪彩仪式的时候，方程公司也在厂区广场上召开全员大会。先是传达市场战果激励士气，再对季中正离职建厂作出公司表态，省的有些人说他被老季的气势吓住。近期以来，大家已经习惯了老板的激昂陈辞。程家庚道是，我们已是亿元大企业俱乐部成员，正进入规范化展阶段。过去咋咋呼呼的生产队长式管理，现阶段完全不适应了，所以要从家电企业引进焦冬余副总跟李总工等人，公司进入专家治厂新时期。

开场，明眼人就听出老板对季总的作风给予了抨击，季总离职不是他炒公司，实被展的公司淘汰。而接下来，程家庚公布年前拿到的证据，说季中正去广州出差的机票跟住宿费用让随行供货商买单，而又索要票回公司报销。道是这种格局，何以干事创业？

前期已经取得相关证据，声明对违反保密协议的三名员工起诉。员工们感到摁了手印的保密书，并不是吓唬人的。散会时也有人议论，没想到季总还搞手脚贪这种小便宜。也有老员工奇怪，老板一点也不结巴了。

热时冷处理风轻云淡，淡时硬抨击一锤定音。程家庚为季中正作了一个鲜明画像，加之法律威慑，车间里应该少有人再去他的工厂了。散会后程家庚回到办公室，焦冬余跟了进来，说业务员小温被季中正挖了去。程家庚鼻孔里哼了声。焦冬余道，小温总要影响三两个业务人员和代理商，再加上老季本人，他们开工后，估摸着就要跟我们抢商抢市场了。

跟方程杠上劲的季中正，最终激怒了老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