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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捅破窗户纸（第1页）

“高尚老弟？”老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今天怎么这么早？淘沙队的人呢？”一群渔民带着渔网从远处走来。

高尚回过头看到老于，不觉打断了心中的感慨，面色虽然没变，心里却紧张起来。想起查老板，如果那天的刺杀真是查老板派人来的，那老于大概率会在其中，这样老于身上的枪伤也才能解释的通，高尚说道：“我认命小队长带人吃完饭过来，我在这等他们。”

老于指挥了一下让手下先出海，然后坐到高尚的身边道：“哎……高尚老弟这是有心事？聊聊？”

高尚摸了摸鼻子：“心事倒是没有，只不过有点想家了……自从来到这里之后都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回去了。”

老于往后坐了坐：“哎，那应该是够呛喽，这罪恶都市像我们这样的咸鱼根本不可能翻身的……怎么？老家有牵挂？”

高尚点点头：“我父亲……双目失明，需要人照顾，不知不觉已经背井离乡半年多了。”

老于看了一眼高尚：“我女儿也是瞎子……你父亲是怎么瞎的？”

“哭瞎的……”高尚叹了口气说着“那你女儿呢？”

老于面露苦笑：“天生的……这些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治好她的眼睛，可是手术费用太过昂贵，我一个渔民是根本负担不起的。不过还好，这些年的拼命把一半的手术费用也算赚出来了，没白忙活。”

“所以说，只要帮着查老板卖命，就会赚到更多的钱对吧？”高尚突然接话说道。

老于下意识的点点头，下一秒他突然表情一僵，怔怔的看了一眼高尚，现高尚同样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连忙有些结巴的说到：“我卖命……无非就是……是多出海打鱼，卖鱼赚钱嘛。”

高尚微微一笑：“老于你说谎的能力实在太差了……能看的出来你是个憨厚直爽的好人，被生活所逼迫不得已而已，我理解……”

老于站起身看着高尚，有些慌张：“高老弟，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高尚一纸道破：“年前的那次袭击赵老板，查老板让你带队干的吧？”

老于脑仁轰的一声炸响，他赶忙看了看周围，现身边并没有其他人，这才把心神强行的定了定。看了一眼高尚挂在枪袋里的手枪。高尚立即说到：“看你这副神情我猜我应该是猜对了，老于你最好把目光从我的枪袋上移开，你的手下都下海去了，咱俩这个距离，我拔枪一定比你快，而且我也并不想跟你兵戎相向，我有我的目标，你有你的愿望，咱俩本就井水不犯河水，不如我们继续坐下聊聊天？”高尚淡定自若的拍了拍身边的沙土堆。

老于见高尚并没有恶意，有些谨慎的做回原处，用唾液润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喉结：“你是怎么现的？是因为那天无意之间被你看到的枪伤？那天你慌张的走了之后我才反应过来，应该是被你现了，没想到你还真是细心啊……可是从那之后你就再没带淘沙队来淘金，这段时间我也提心吊胆的，怕你告诉赵老板。”

高尚平淡的说：“起初我的确没有往那边想，不过后来回想起了一些事情，王老板临死之前都没有说是自己派人刺杀赵老板，将死之人岂有胡话？后来又不小心看到你的枪伤，伤是新的，至少是最近几个月留下的。后来我回想起那天你痊愈后第一次见到我说的那句话，恭喜我升官做了赵老板的保镖，当时没有注意，后来想想，我是在赵老板被刺杀之后才被任命为保镖的，而你却说过年前后回了老家，前一天才回来，那根本不可能知道我已经升官了，除非你根本没走，而且如果换做我是你，我可能会先问老孟哪去了，而你并没有，说明你可能已经知道老孟死了。那天你无意暴露了自己是查老板的人，而我昨天去了查老板那，刚好看到刺杀赵老板时的蒙面人正在出任务，以上推测让我锁定了你，我没说错吧？被手下称之为头儿的于大叔？”

老于早就错愕的一脸震惊，良久之后，看着高尚无力的笑了一下：“你真的只有16岁吗？年轻人，你的头脑胆识体魄注定你这一生不会是平凡人。跟我不一样，一辈子都再为了生计为别人努力卖命的活着。笼子是关不住要飞的鸟的。哎……”说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鱼刀，毫不犹豫的刺向了自己的脖子.

高尚大吃一惊，赶忙一把拉住了老于的手，人到壮年的手臂，竟然在高尚的拉拽下动不得分毫，老于有些激动：“你放手！赵老板知道了，我一定活不了，查老板知道了，我定会生不如死，还不如现在死了一了百了。”

高尚咬着牙道：“刚刚你还说你的愿望是把女儿的眼睛治好，你死了不要紧，女儿呢？愿望呢？还有谁说我会把这件事告诉赵老板了？”

老于听了这话顿时冷静了下来，任由高尚抢走手里的鱼刀，呼哧呼哧的平复着刚刚自杀鼓足的勇气：“高尚！你玩我呢？揭我然后袒护我？什么意思？今天你特意早来，甩开淘沙队，是故意来堵我跟我说这些话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高尚思考了片刻，仿佛打定了什么主意：“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说！”老于也是爽快人，但是不明白高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高尚道：“你作为一个渔民在海边的机会比较多，有没有见过运送至Z国的集装箱船只？行动周期是什么？”

“运输船到哪里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在不远处的船港每周三后半夜会运出一批货物，有枪火，白粉，假钞，等一系列地下见不得人的东西，你问这个干嘛？要运什么东西嘛？”老于好奇的问道。

“我。”高尚回答干净利索，老于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我要搭乘运输船偷渡回到国内。”

此话一出，老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你要偷渡？你疯了？那根本不可能。先先不说Z国那边会有海外出口检查，就光m市的港口你都过不了！他们先会挨个货物检查，因为是地下交易，他们会格外谨慎，就算你提前躲进了集装箱，他们到时候检查完后会一一封锁，你到时候可就出不来了，到了那边的黑市人家一打开集装箱，你在里面，同样黑市的人会把你抓起来。”

高尚摆了摆手打断了老于的问号脸：“风浪如果很大，你们渔民会出海吗？”

老于摸不着头脑的回答：“鱼儿因为下雨会有缺氧的表现，而且海面增氧，鱼儿愿意上浮，阵雨的情况是这样，暴雨的话就不太好上鱼儿了，我们一般都是在晴天或是雨后下海，风浪太大，弟兄们的安全也得不到保障，可是这跟你怎么上集装箱有什么关系呢？”

高尚看了看不远处已经浩浩汤汤向这边走来的淘沙队，向老于轻微的点点头：“谢啦。”然后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沙土。指了指淘沙队的方向，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