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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男同的世界我不太懂……」
「我只對你,感覺『有可能』。」
「……」
「你問了這麼多,現在是不是換我問你了。」
聽見這話,沈忱竟然覺得鬆了口氣——再討論這些話,他可能呼吸都要變成手動擋。他刻意地深呼吸,佯裝輕鬆,回正自己的腦袋,重看向被雲層咬掉了一口的月亮。
沈忱:「你想問什麼?」
季岸:「你是不是也喜歡過我?同桌的時候。」
好直的直球砸在了沈忱臉上,他下意識地想要大聲反駁,於是頭先側過去,看向了季岸。緊接著,一雙認真的眼睛就那麼和他對上,讓他否認的話全堵在嘴邊,說不出來:「我,我……」
男人看著他:「嗯?」
沈忱:「……你有什麼證據!」
「老是吸引我的注意力,不就是幼稚小鬼喜歡一個人的表現?」季岸說,「或者換個問題,你轉學之前那次聚會,為什麼讓我來。」
「我……」
季岸微微垂下眼,給了沈忱一點點喘息的機會。他連忙道:「我忘了!那麼久以前的事,誰記得啊……」
男人也不揭穿他拙劣的演技,自顧自道:「那天歲歲發高燒,我在家照顧她;收到你消息的時候我想回絕,因為知道抽不開身,但又沒回復,因為我還是想去的……可能是想驗證點什麼。」
他說得很輕巧,卻讓沈忱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所以那天,季岸遲到了。
——所以那天,季岸明明知道自己暈車還是打車趕過去了。
——所以那天,他們還是見到了。
就在他心潮澎湃根本控制不住時,季岸重和他對視:「……你心動了是不是?」
「啊?沒有啊,心動什麼啊……」
「沒人告訴過你,你心事都寫在臉上嗎?」
沈忱下意識要用手擋住臉,可他一隻手被季岸攥著,另只手也沒辦法遮住整張臉;於是他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只要他看不見,那季岸就看不見他。
沈忱唯唯諾諾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然而男人接下來的話才是真的讓他不明所以:「你知道吊橋效應嗎?」
沈忱:「哈??」
他們明明置身在黑夜,沈忱明明該看不清楚;可偏偏下一秒像慢鏡頭般被無限拉長,男人的眼神、微張的嘴唇、伸向他的手……沈忱看得無比清楚。
季岸一隻手握著他的手,另只手捧住他的臉頰,聲音乾澀沙啞,卻迷人得厲害:
「人在危急時刻下會心跳加,如果這時候正好碰到另一個人,就會把這種心跳的反應錯認成心動。……我也不知道,那時候你從圍牆上跳下來逼我接住你的心動是哪種,不知道在這該死的島上和你待在一塊兒是感情在死灰復燃還是純粹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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