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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此人,杨钊愈意识到自己一介小小参军在这偌大的长安城里还真不算什么人物。
他登时态度一软,没了方才那份张狂。
也不说要捅王怜怜之事,而是花了一万钱只让王怜怜陪自己喝一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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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那些做皮肉生意的,我看着便嫌弃。但一见到怜怜你啊,连你的脚趾我都想吮一吮。”
几杯酒下肚,杨钊有些微醺,目光落在王怜怜裙底显出的罗袜上,伸手又想去摸。
王怜怜却是缩了脚,别过头去,显出不悦之态,埋怨道:“郎君终究还是轻贱奴家。”
说着,她眼中浮出悲意,叹道:“太原王氏之后裔,清河公之旧族。诗书为苑囿,捃拾得其菁华;翰墨为机杼,组织成其锦绣。终究是,流落风尘,命比纸薄……呜呜。”
杨钊看呆了。
他听不懂这些,只看到一滴泪水从王怜怜的美目流出来,划过她白晳细腻的脸颊,凝在下巴处。再往下,是光滑无瑕的颈。
一条束带勒在她胸前最饱满之处……
他咽了咽口水,伸出去的手却停在了空中。
王怜怜这里的酒钱贵,就贵在身世、才艺,以及这出淤泥而不染的风姿上。
更重要的是,她往来的都是权贵,她若不愿,他还真不敢用强。
而他真就愿意花钱要她坐陪,花得钱多了,仿佛他也成了这长安权贵中的一人。
“我如何会轻贱你呢?”杨钊笑道:“你往来的都是红袍,我往来的都是兵痞,我生怕你轻贱了我哩。”
王怜怜破涕为笑,明眸一转,嗔了他一眼,道:“我往来都是文雅人,只你最是无赖。呸,浪荡子!”
杨钊只觉骨头都酥了几分,身下硬梆梆。
虽是碰不了她,却比在普通妓家更为兴奋。
他偏还不忘结交权贵,道:“哎,方才走的那位张公,何日引见我与他相识?家母亦姓张,也许与他有些亲戚。”
“说来也巧。”王怜怜笑道:“张公与奴家打听一事,或许郎君也知晓。”
“哦?何事?”
“听闻太子与杜良娣和离了,可是真的?”
“自是千真万确。”杨钊摇头骂道:“东宫那位,真真负心薄幸。”
王怜怜道:“那好,回头奴家便这般答张公,太子负心薄幸。”
“却不知张公为何问此事?”杨钊反问道。
才问出口,他眼珠一转,却已想到了其中关节,遂笑道:“张公可是盯上了太子后妃之位?奉劝他莫沾东宫为好,此次的大案可还没完。”
“咦?”王怜怜不由好奇,凑近了些,目含秋波,问道:“如何说?”
杨钊神秘兮兮笑了笑,道:“柳勣此人你亦听说过,他书房中有太子交构大臣的罪证,案后却被人烧了,纵火者我还在追查,主犯可还在逃哩。”
“这般大胆?在长安城纵火可是大罪呢。”
杨钊笑了笑,捡了些案子里的事与王怜怜说着,道:“京兆府审讯之后,据一小婢招供,纵火者除了杜家几人,还有一少年名为薛白,便是太子派去的人了。今日右相亲自请托于我,拿下此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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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长安县,宣义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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