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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斯兰心中疑惑纪云川与纪羽之间的怪异之处,但纪云川半点不愿意说,他便只能自己去打听。
好在静乐长公主在西凉皇城也不是什么根基都没留下,也为阿尔斯兰留下了一些可用之人。
于是,他便叫人带着纪云川的画像,想办法偷偷去打听看看这画像上的人与纪羽究竟有什么关系。
西凉皇城到大庆到底还是有好些距离,想要叫人过去调查也是需要时间的。而纪羽带来的人都是他的心腹,阿尔斯兰也不会蠢到去打草惊蛇,叫纪羽注意到自己。
虽说一个国家到底是谁当继承人对其他国家来说是没什么关系的,但纪羽多少还是会关心西凉这样不压制住便可能会朝大庆露出獠牙的国家究竟选择了什么人当继承人。
是主和还是主战那个人更愿意与大庆交好,还是更愿意与其他国家交好。
而如今的西凉皇帝是更愿意与大庆交好的,所以大庆那边的想法多多少少还是会听一听。而阿尔斯兰又刚失去了母后,此时更是被动起来。
这样的双重忧愁让阿尔斯兰在纪云川面前都有些藏不住情绪,惹得纪云川频频看向他,见老半天都没有改变才多问了一句“怎的愁眉苦脸的”
阿尔斯兰听到纪云川的声音只觉心头一荡,无数萦绕在心间的郁闷都在这一刻消散,他抬起头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纪云川,叹了口气“那大庆皇帝宴席上多看了我一眼,瞧着目光不善,也不知是否会因此搅了母后多年布置。”
听着阿尔斯兰这话,纪云川略一回忆,想起从前纪羽提起静乐长公主时的模样,安慰道“不会的,大庆皇帝与静乐长公主是血肉之亲,你与他还有血缘在呢,想该是不会对你有什么不满的。”
纪云川这话却并没有让阿尔斯兰放下心来,只见他皱起眉,不知想了些什么,问“可若是这般,那大庆皇帝那般瞧我做什么”
这些日子的相处也叫纪云川知晓阿尔斯兰其实心思是颇为敏感的,这般一个眼神便叫阿尔斯兰心生疑虑多日,也不知若叫纪羽语气不善与阿尔斯兰多说几句话,他会多想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般一想,纪云川也不管纪羽究竟是如何看待阿尔斯兰的,他只安慰对方说“也许是瞧你与静乐长公主像极了。”
阿尔斯兰听着纪云川这般安慰自己,心中却更是生出许多疑惑来。
为何纪云川这语气好似与纪羽很是熟悉,为何纪云川说起话来仿佛是见过静乐长公主,与其也有几分熟悉的。
阿尔斯兰带着浓浓不解,抬眸对上纪云川那双对他来说极为澄澈的双眸,最终他什么都没有问,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然知晓。
关于纪羽到底是不是一来便看阿尔斯兰不顺眼这件事,纪云川其实也不很确定对方究竟会不会这般。
因为从前纪羽确实有过只头一回见面便看不惯旁人的,但那已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如今纪羽当了皇帝,总不能连这个性子都不改。
纪云川想着不可能,想着想着突然就想到,其实当年纪羽将他软禁在东宫,还想要与他同床共枕行那夫妻之事的时候,多数人也是觉得不可能的。
平时调侃讥讽,也不过只是为了用言语羞辱纪云川罢了。至于是不是真的觉得纪羽这般做了,反倒是没有的。
他们心中的纪云川被贬到了泥里去,既如此,那太子又为何要与泥里边的人纠缠不清呢。
纪云川回想起这个,自嘲地笑笑。
他虽是自嘲地笑,但心中还是因要不要为了阿尔斯兰去见纪羽的事情而纠结。
若是去见纪羽了,纪羽又硬要他与自己回大庆皇宫又该如何。
虽说这里是西凉,但若是纪羽想要,西凉皇帝不得直接将他绑了送到纪羽车架之上,如何还会帮着他躲藏。
到时候免不得还要牵连带他回到这里来的阿尔斯兰。
这般想着,纪云川闭了闭眼,心中更是生出几分不愿意来。
可不愿意归不愿意,若纪羽是因为自己与阿尔斯兰站在一块儿才心生不满,那他不去问个清楚,岂不是更加害了阿尔斯兰。
这样的矛盾,如同一双巨大的手正用力撕扯着纪云川的灵魂,让他痛苦不堪,让他难以抉择。
最后纪云川还是决定去见一见纪羽,以对纪羽尚存的那微末信任,去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寻常使臣出使他国都是住在驿馆,但皇帝亲自来了,西凉皇帝觉着实在是不好叫纪羽住在驿馆,便将纪羽和其几位贴身伺候的随从安排在了宫里。
这其实并不合规矩,但这也刚好方便纪云川去见纪羽。
走到纪羽暂住的宫殿外时,纪云川被随行的锦衣卫拦了下来。
拦下来也是寻常事,皇帝居住的地方,到底不是什么人都能靠近。只是纪云川正忧心这般一来该如何见到纪羽时,却在一个抬头后撞上那锦衣卫错愕的目光。
“你,你是”锦衣卫愣了一下,瞪大眼直盯着他,就要转身去并报给纪羽。
等这锦衣卫一来一回报来报去多少有些浪费时间,纪云川略一思索,出声喊住了他,说“叫他出来便是,我要见他。”
能跟在纪羽身边的锦衣卫多少见识过纪云川对纪羽那副态度,自然知晓纪云川说的他便是自家皇帝。
即是知晓,锦衣卫也不多废话,只转身进去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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