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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忱後知後覺,才發現男人不知何時睡醒了,還就坐起來了,就在他身後說話。他驚得手一抖,筆啪得掉在資料上;他驚慌失措去抓,但筆一下順著資料滾下去,再噠的一聲落地;然而落地還不算完,這筆蓋上沒有夾,掉在地上滾勢不停,倏地就滾進了火堆里。
季岸:「!」
他正要扔開資料去撿筆,男人卻比他動作快,手直直往火里伸。
然而就算是季岸這種十項全能的品種,手碰到火還是會被燙得收回;沈忱也慌了,他一瞬間幾乎忘了那只是支筆,趕急趕忙伸腳尖去火堆里,試圖把筆扒拉出來。最終季岸抓過旁邊調整火堆用的樹枝,把筆搶救了出來。
好在他們動作夠快,這筆質量也夠硬,筆上只沾了點灰,並沒被燒出什麼痕跡來。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接著沈忱才問:「你怎麼跟個鬼一樣,起來不出聲的?」
「我不是跟你說話了嗎?」季岸端起鍋,喝了兩口水,「是你自己沒注意。」
「……」
對方說的是實情,的確是他想得入神,一點沒注意到身後的動靜。
沈忱只好換了句話說:「這筆不會是……」「是。」男人答,「就是你送的那支。」
「一支筆用十年啊?什麼奇蹟……」
「又沒有壞,用二十年也正常吧。」季岸說,「你餓不餓?」
「餓!」
「那出去找吃的了。」
「去!」
*
雨後整座島都潮潮的,地上到處都是沒幹透的泥,走得沈忱齜牙咧嘴的嫌棄。
在季岸的指揮下,他們先把昨天鋪的棕櫚葉全都撿回了洞穴里,一張張鋪開晾著;再撿了好些石頭回去,將火堆圍了起來,搭成了個建議的灶台。接著,季岸附近的找了棵不知品種的小樹,折下來根火腿腸粗細的樹枝。
「幹嘛,還要撿柴火?」沈忱問道。
男人把樹枝上多餘的枝丫和葉片全薅掉:「給你做拐杖。」
「我他媽又沒瘸,」沈忱罵道,「你自己留著用好了!」
他一邊說,一邊撒開腿就往上走——按季岸說的,他們想在島上至少活過三天,第一要務就是往山坡上面去找有沒有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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