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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接待就應該選開酒店的吧,選什麼開酒館的。沈忱在心裡抱怨了句。
就在這時,季岸的鍵盤聲停了:「……為什麼要懂我。」
沈忱:「什麼玩意兒?」
季岸:「你剛才說你不懂我,我很難懂。」
沈忱:「那是剛才嗎?那是五分鐘之前,你網絡不好是吧?」
他預判他和男人又要開始語言戰鬥了,但季岸總是會預判他的預判,並且打出他完全想不出關聯的牌:「資料看完了嗎?」
「……你真的好難懂。」沈忱無奈道,「看完了,反正就是今晚去他的酒館唄。」
「嗯,他會帶我們在納內克的夜市轉一轉,這也是我們需要考察的部分。」
「那下午做什麼?」他剛問出這句話就後悔了,「算了,你八成要睡覺,是吧?」
「我準備出去逛逛。」男人把筆記本合上道。
「那我……」
和季岸出去閒逛,或者在民宿房間裡躺著發呆。沈忱在這兩個也沒什麼差別的選項里來回猶豫:「……那我睡……」「你和我一起出去。」
「???」
季岸換了件黑色圓領的套頭針織衫:「你要是一個人亂走,再走丟了,會耽誤晚上的事。」
「我是小學生嗎?」
「不至於,」男人說,「應該有初中。你小學什麼德行,我也不太清楚。」
*
納內克雖然和現代化大都市沾不上邊,但卻很有那股夾在發達與貧窮中間的混亂風味。
他們坐公交車去了納內克唯一的景點,一座據說有兩百年歷史的大橋。這座橋把納內克分成了兩塊,一邊是紅磚黃泥,一邊是外牆雕花的復古大型建築。
站在橋中間,吹著冷風,沈忱扶著圍欄看了眼下面寧靜的河流,再眺望大橋兩端。
它仿佛是時間的隧道,連接著相差一百年的城市碎片。
要真是來這裡旅遊,倒是也能得到到一些在現代化都市裡所沒有的體驗——如果沒有季岸的話,也許他的感受會更好。
「你往旁邊站一點。」沈忱正在感受略帶溫柔的河風,男人冷不丁地來上了這麼句。
季岸正拍照,之後要交些圖文並茂的報告。
他只好依言往旁邊站了兩步,再深吸一口氣,重進入欣賞風景的狀態。
季岸:「再過去點。」
沈忱:「……」
對方師出有名,他沒法拒絕。
沈忱乾脆往旁邊走了七八步:「這樣總行了吧?」
季岸拿著手機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找角度:「……你到對面馬路去,我要拍全景,你很礙眼。」
「你他媽才礙我的眼,你就當是個路人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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