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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正面交锋（第1页）

人心里一旦装了事，就不会再心无旁骛了。这个学期开学后，我总是觉得我没办法全心学习了，虽然我曾给自己施咒语让自己心平气和，心无旁骛，可是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确无济于事。自从天台之后，我和叶小眠的友谊下跌地简直比一些股票还快，再加上老师们总是有心无心地拿我们俩比较，现在都快展成仇人关系了。除了叶小眠之外，我和钟声的关系也怪怪的。当然这主要是因为我，上次在钟声打工看到沈清水他们之后，我就一直没法再像以前一样和钟声接触了，我总觉得她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好有凌知晓，才让我在一个一个失望中找到一丝丝希望。

这几天放学后我都没有去天台，因为我怕碰到叶小眠。有的时候我会和凌知晓去那片红树林，但如果他不在，我常会自己一个人跑到操场上。因为在那我既可以看着别的人的热闹，又可以享受自己一个人的孤独。

就这样半个多学期又过去了，我觉得我该和叶小眠正面谈一谈了，毕竟老是躲着对方不是个办法。

“小眠，放学后我们聊聊吧。”她就坐在我旁边，说句话是轻而易举的事，但自从我俩挨着坐之后就没怎么说过话，就算说话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她说她放学后有事，我知道这是借口。

“我们不要一直这样好不好，我们和好吧。放学后我在操场上等你，你一定要来。”

我像平常一样在操场的看台上坐着，只是这次我在等着叶小眠，她应该会来吧，我心里想着。我抱着书包，四十五度斜坐着盯着操场入口，生怕错过她进来。

“哎呀。”

在没防备的时候被球砸不是痛而是惊，篮球砸到我后脑勺的那一下我吓了一跳，毕竟我正全神贯注的地看着操场的入口。

“对不起，同学，你没事吧。”我听见有男生道歉的声音从小到大，我知道应该有人冲我跑了过来。我很是害怕别人跟我道歉，因为不管我被打的多疼，似乎别人说了对不起我就要说没关系。

我转过身要跟他说没关系并把球还给他，可我转过身那一刻愣住了。脸上准备好的微笑瞬间消失。

那个男生是沈清水，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人。

“同学你没事吧？”他又问了我一遍，如果不知道他之前种种的劣迹，我还以为他是一个懂礼貌的好学生呢。他那两个小跟班也在，郭远和马亮。这一次算是真正的正面交锋了。

我没有说话，抱着球直直地瞪着他。他看着我的无动于衷似乎有些意想不到，于是他又问了我一遍：“同学你还好吗？要是没事的话可以把球还给我们吗？”

我依旧没有回他地话，也不知道那时我哪来的勇气，原本胆小懦弱还有些怕和陌生人说话的我却在那一刻一点都不害怕，全身都充满了能量随时准备爆。我看他的样子一定像极了地主去催债的样子，可他欠我的不是钱，而是一个真相，一个朋友。我不知道林深是不是真的转学了，我害怕他地结局和他哥哥一样，那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眼前这个人。

“沈清水。”我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面无表情。

“哎呀，老大你挺有名啊，又一个小迷妹。”马亮开始煽风点火般地拍起了马屁，然后又转头对我说：“我说妹妹你要是想搭讪也主动一点啊，别板着个脸啊，你笑一个说不定我们水哥就给你留给电话号码了。”

马亮说完笑了。可我和沈清水却依旧面无表情，他一定很尴尬，于是捂住了嘴不再说了。

沈清水轻哼了一声，然后笑着对我说：“你认识我？学校谁不认识我……可是敢和我说话的人可不多，尤其是女生。”

“我得罪过你吗？”他见我没有说话还依旧瞪着他，继续追问道。

“是。”我回答的跟干脆。我一直没开口说那件事是因为我还没想好要以什么样的方式说出口，而我又不想跟沈清水多说一个字，因此我们的交流似乎很不顺利。

他也感觉聊不下去了，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好，我沈清水从来不欠女孩子的情，既然你说我得罪过你，那以后你有事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帮你一个忙，咱们就功过抵消了。”说完他从我的手里拿过球，转身就走了。

“你认识林山吗？”一步，两步，三步，三步之内我冲沈清水喊道。

他停住了。这一次他转过头来，我看出了他的愤怒。一米之内，我们两个人的对视，充满了煞气。相比于装疯卖傻我更期盼的是他现在的愤怒。因为这样我离真相更近了一步。一步两步，我们又回到了刚才的距离，真相好像也与我靠拢。

只是这次我们好像瞬间熟悉了对方。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祝橙香，高二三班的祝橙香。”

“你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

“好，明天下午放学，还是这，希望能看到你。”说完他又一次转身就走。

“一定。”我又一次冲他喊道，丝毫没在怕的。

果然，之前他彬彬有礼的样子都是装的，我心里想着，这件事一提他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不过我可不怕他，即便他有神仙护体，那也是邪不压正，他总得付出代价。我不知道他明天要跟我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想从他那得到什么，因为真相我已经知道了。可是我就想跟他硬钢到底，因为我心里认定他就是凶手。

回家的路上，我早就把和叶小眠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心中的情感五味杂陈。除了愤怒，现在终于开始有点害怕了，我是不是太冲动了。他要是有话跟我说为什么非要等到明天，今天为什么不说，他是不是正在想对付我的方法呢，明天我不会要葬送在他手里吧。

十六岁的我，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低着头，想着时光匆匆，而我正值青春，这样的少年会停留几年，这样的话机会何时停滞？十年后的我会不会走在街上依然欣赏不到身旁的桃红绿柳？会不会为了六便士而忽略了天上的月亮？十年后的我会出人头地吗？会嫁人吗？会事业有成吗？会开心幸福吗？还是会像如今这般迷茫。我思绪乱飞，得亏回家的路上没有乱扔的香蕉皮或是开口的井盖，要不我肯定得摔得前仰后翻。

我推开家门，没有任何心情，丝毫没有注意到坐在沙上的母亲。

“怎么又愁眉苦脸地回来了？”

我没有回答她，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这个学期我突然现，原来我的青春不只有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