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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明楚聽著荷燈的話,不由得想到他剛剛在陌生人群里如魚得水的模樣,一點也沒看出怕不熟的樣子。
他皺著眉剛要說什麼,就看到對方的腳步擦著自己而過,比自己走到更前面後轉身,歪著頭眼神奇怪的看自己一眼。
「還不走嗎?」
鄭明楚被他看得怔愣,又被荷燈理所應當的問話弄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來,但他並沒有在原地呆怔很久,因為很快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人揪住了。
「你好慢,」荷燈抱怨著拉著人走,他說:「你難道不知道要下雨了嗎?」
「……」
鄭明楚抿著唇沒說話,面上的神色看起來仍舊很不好,但還是很輕易被人拉動的離開。
這片樹林尤其的大,就算是有大概探查方向也是一個大工程,但好在有兩個人相伴,在這格外廣闊的天地間就不會顯得那麼孤單。
或許是因為記得對方在最開始見面時和自己握過手後格外嫌棄的舉動,因此荷燈這次並行中只十分規矩的勾著身邊人的袖口,直到在不小心被腳下的木枝絆了一下險些摔倒,身邊人及時地伸手拉住他,並且像是怕他再不小心這樣,在扶好荷燈後鄭明楚依然好好地牽住他的手,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在走了不知道多久,兩人始終沒有看到他們要尋找的人影,等積攢在愈漸厚重的雲層里的雨終於漏了下來時,鄭明楚才接到負責人的電話說人已經找到了。
豆大的雨滴起初還只是一兩顆的砸下來,隨著他們腳底下的泥土被大致地打濕後,雨水已經像是織得很密的布一樣蓋了下來。
在鄭明楚正要找附近哪裡有可供他們臨時避雨的地點時,就感覺到自己手被人拉著晃了晃。
他聽到身邊人問:「袋子呢?」
鄭明楚在離開時還不忘把荷燈今早拎著的袋子隨手帶上,但袋子的重量著實太過輕,沒什麼存在感,因此直到聽到詢問鄭明楚才記起來看向自己手裡的袋子——
裡面安安靜靜地躺著一把傘。
荷燈從裡面拿出傘,並在在男生分外詫異的目光中撐開,落下的雨水掉在傘面上發出噼里啪啦的亂響,傘下的空間是大雨淋漓中唯一的一片可以供人勉強棲息的空間。
鄭明楚從荷燈手裡接過傘柄,他默了會兒道:「你怎麼會帶傘?」
這把傘不小,但因為雨太大以及要遮兩個男生的原因,所以還是有點不怎麼夠用,為了躲避順著傘檐滴落的雨線,荷燈下意識往中心靠了點,被方才冰冷雨點淋濕的肩膀就撞到身邊同樣潮濕的身體。
在被人攬進懷裡的時候,荷燈下意識地朝上方仰起頭,看冰冷的水汽在身邊人的下頷聚成一小淋清凌凌的水滴,襯得男生本就白的面色顯得更加蒼白了點。
但包在自己肩頭處的手心還帶著難得的溫熱感。
荷燈看著他,在四處嘩啦的雨聲里小聲問:「你們都不看天氣預報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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