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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一句善意的提醒,但從狗主人口中聽到這句話,她卻覺得他在質疑她不會遛狗,是她在被狗牽著走,知道自己這是多心了。牽著這短了一節的狗繩,她點了頭,「好。」
魚丸挺容易激動的,也用不著呵斥,對它的牽制收緊一下,再鬆開。如此往復,並不覺得煩。精力過於旺盛的它還得時不時停下來,埋頭在旁邊的樹下嗅來嗅去,遇上了這種情形,人也只能在旁邊等著它。
兩個人在一旁等著它,一時沉默著有些尷尬,她只能在這光線算不上好的地方低頭看著魚丸。
「你之前在附近幫人補習功課嗎?」
「是的,幫人補習數學。」
「感受怎麼樣?」
許嘉茗特別不喜歡跟人講自己給人補習的事,認識她的人肯定會問一堆,並且隱隱刺探。剛剛他問時,她並不是很想多說,卻沒想到他接著就問了這個問題。
「我覺得還挺有成就感,特別是成績有明顯提高的時候。」許嘉茗想了想,「教她的時候,有時會想起剛來這的自己,語言不太好,上課只能聽懂一半。」
「然後就回家偷偷學習到半夜嗎?」
什麼叫偷偷的,許嘉茗忍住了笑,反問了他,「這麼了解,所以你也是的嗎?」
被她反將了一軍,陳岩倒是坦然,「當然,進入陌生環境,人都有不適應的時候。」
那時語言於他不是問題,高中在一個挺偏僻的鎮上,競爭非常激烈。在一個複雜的密閉環境中,人不會單純到哪裡去,種族的涇渭分明,抱團欺凌並不罕見。他學到了很多streetsmart,學會去擺平不同的人,那些是他之前的生活中無需親自面對的,甚至都不會與他有任何交集。
「是的,剛來時我都很怕坐公交車的,經常坐過站。」
「那現在你還會坐過站嗎?」
她瞥了眼他,話從這人口中說出,怎麼就聽著像是在陰陽怪氣,「當然不會,我上次還在公交車上教一個像是剛到這兒的人怎麼提示司機在站點停車呢。」
說起這個,因為補習,她經常坐公交車。上次在車上時,她看到個人很緊張地站著,不停抬頭看著站點提示,想去喊司機停,但又不敢去。看著那人都快哭出來的時候,她上前問了是否需要幫助,才發現那人的英語都很差,單詞一個個蹦出來,都說不成句。她只能用動作比劃教了對方在到站之前拉繩子提示司機在下一個站點停車。
不順暢地溝通了許久,那人終於明白了,用了都不知哪兒的口音跟她說了Thankyou。雖然不喜歡坐公交車,但那一刻,她覺得還挺好,能幫到一個剛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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