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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闲临从他手里拿走:“不用,你刚回来,在这歇着吧。”
“那行,我把餐厅位置发给你,你要是不好拿就给我打个电话。”吕华年趿拉上拖鞋,低头把定位发过去。
纪闲临拿着雨伞出门。
外面的雨确实很大,说是倾盆筑起的水帘也毫不夸张,夜色模糊,车灯也是涣散的,纪闲临根据定位慢慢走,偶尔停下来辨认一番路牌。
纪闲临伞柄拿得稳,哪怕后面豆大的雨珠石子似的砸向伞面,也不像从旁边经过的路人的伞一样歪歪斜斜。
吕华年说的这家中餐厅人气火,火焰特效的灯牌又大又显眼,很容易找到,即便是下雨天,来吃饭的人也多,但多数都是打包带走的。
服务员带着他找位置坐下,纪闲临拍了几张菜单照片发到战队群,很快就收到了一连串的回复,他一个一个在菜单上打勾,再点了一个自己想吃的菜后交给服务员。
中餐厅临近打样时间,已经没什么人了,只剩后下角桌的客人还在聊天。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八点发出去的消息,现在还没得到回复。
要不打个电话过去?但是纪盼晚上在摆酒局谈合作,还是不打扰了,再等等吧。
“您的菜已经打包好啦,请拿好。”服务员是个华人,中文说出口的时候还真让他觉得亲切,“给您赠送了一些饮料,欢迎下次光临。”
“谢谢。”
纪闲临接走装有菜品和饮料的保温袋,拿起雨伞朝门外走。
“服务员,结账。”
最后一桌的客人紧随其后喊道。
外面的雨小了,但地上积了很多小水哇。他按原路折回,凭记忆确认路口的牌子,速度比看手机走时快多了。
走着的时候也摸索出路线和门道,抄近路走更快。他选的近路其实就是个窄道的街,人还算多,店门没几个黑着的,都还在营业。
没多久,就看到了酒店的牌子。
手机叮铃铃响了,是纪盼的电话。纪闲临在街道的出口处停下脚步,正要按下接听键,后脑勺突然剧痛一下,他扶住粗糙湿润还泛着霉味的墙面,视野猝然全黑,手里的保温袋掉在水地上,扶墙的手腕受到一股力道,紧接着,仿佛有无数双手在背后抓住了他,他没有倒在水泊里。
潮湿的冷意把他冻醒了,脑袋疼得纪闲临视野还是模糊的,他的全身貌似在一片泥泞中,但四肢却是被向下狠推,骨头都像是要被这股力道捏碎。
耳畔传来几个人的交谈声:
“他好像醒了。”左侧压着他肩膀和手的人说,声音在一阵砰砰中放大:“leo呢?leo在哪?”
leo这名字纪闲临似乎在哪里听过,但他没时间去想,他发现自己正被两个人按着,脸下面贴的是被雨水冲刷过的,黏腻恶心的锈木板。
水坑沉底的小石子扎着膝盖,纪闲临几番试图站起,都被人用力踩下去,膝盖的皮肉似乎被石子捅破了。
他艰难抬起头,看到头顶悬着四把黑色的伞,唯一一点空间是雨水垂帘,稀薄地落在脸上,纪闲临抬眼,雨水落进去,叫人很难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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