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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上並未否認,依舊平靜道:「那便看我們誰更技高一籌了。」
湛盧博臉上露出瞭然的表情,道:「既如此,我們何不一起合作?待到天下大定……」他盯著殷上,慢慢說道:「你我共享天下。」
此言言下之意已然不言而喻,殷上從心底感覺到一絲可笑,反問道:「我為帝?你為後?」她微微側頭,在懷中人如玉的臉頰上印下一吻,緊接著道:「可惜,我的正君之位已然許人,若是你願意,我倒是也能給你一個偏室位份。」
聞言,湛盧博的笑容慢慢收斂,露出了一個陰騭的冷笑,感嘆道:「你可真是囂張啊,殷上。」
殷上笑容不變,回道:「彼此。」
湛盧博終於斂下所有表情,策馬領著人群從中間分開,眼神也從殷上劃到江遺雪,問:「江遺雪,離家多年,你可還記得這是誰?」
隨著話音落下,那人群中間的通道里走出一人一騎,與湛盧博並立,緊緊地盯著江遺雪。
殷上並不認識此人,卻能從對方的眉眼間大致辨認出對方的身份——除江遺雪外,東沛王室二子二女,幼子江遺琥今年不過七八歲,那眼前的便只有可能是東沛世子江遺玉了。
對方和江遺雪有五六分相像,容貌雖遜於他,然周身的氣度卻頗為高華。
他看了一眼殷上,對江遺雪道:「無媒無妁,你頂著東沛王卿的身份,是要去哪?」
江遺雪眼裡浮出冷意,並不作答。
江遺玉擰眉,看向殷上,道:「若是亓徽王姬真心求娶,便按著章程來,何故如此把我朝王卿私自帶走?」
殷上是真的沒想到,湛盧博志得意滿,想出的就是這麼一個損招。
他帶不走江遺雪,便也不讓她也帶走。
且也不知道湛盧博說了什麼,讓一向不管江遺雪的東沛此番直接派了一個世子出來。
殷上心下有些泄氣,自知此番已然落了下風,環在江遺雪腰間的手也微微鬆開,正待開口,卻被江遺雪一把抓住了手臂,側臉回望過來,眼裡盈滿了慌亂。
對視半息,她抿了抿唇,只得改口,對著江遺玉沉聲道:「爾等不聞不問多年,此番又來置喙什麼?」
江遺雪也緊接著道:「不論媒妁,我便是要和她走。」
江遺玉怒目而視,道:「不知所謂!且都隨了你那個伶妓母親!今日你若是不隨我返還東沛,就看著你母親是如何被掘墳鞭屍的吧!」
「你敢!」江遺雪恨意磅礴,眼神陰冷,恨不能生啖其肉。
江遺玉冷然一笑,道:「你看我敢不敢。」
他咬牙,還待說話,卻聽見殷上問:「你帶走他,可能好好對他?」
此言一出,江遺玉便知道她已鬆口,應道:「血濃於水,這是自然。」
「不、不,」這句話似乎瞬間給他下了死刑,他緊緊抓著殷上的手臂,好似那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惶急又失控地哀求:「我不想回去,殷上,別把我送回去——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的。」
他連聲重複,妄圖以此改變她的主意。
殷上嘆了口氣,問:「那你母親呢?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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