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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么搭腔。
陶曼思惊讶于她的冷淡:“那是许汐言哎,我们一个高中的。”
“啊。”那时她们在吃麦当劳的“穷鬼套餐”,闻染端起可乐吸一口:“但人家现在是大明星的嘛,我又不怎么追星。”
“也是。”陶曼思道:“谁能想到,现在世界级的明星还跟我们当过高中同学呢,想起来都觉得不真切。”
不真切么?闻染觉得,也不是。
直到现在提及许汐言,她还能想起十八岁那年的太阳雨,许汐言柔腻的皮肤紧贴着她的小臂,眼前是一半暖阳一半滂沱的盛景。
可是许汐言。
她在文创园赚着几千块月薪的时候,许汐言已杀入全球福布斯名人收入排行榜。
她在人挤人的地铁上努力躲过煎饼果子时,许汐言不知在哪片广袤天空下玩滑翔伞。
她在厨房灶台前替柏女士守着一锅鸡汤时,许汐言也许正在世界知名的米其林餐厅。
其间的差距,要如何弥合。
她该以怎样的语调,再次提及“许汐言”这个名字。
暗恋?这两个字哪怕宣之于口,都会成为荒唐的笑谈。
青春期的暗恋像一场飓风。
可飓风过境不应该是短暂的吗?为什么直到二十六岁年纪,她仍会为“许汐言”这个名字心跳。
闻染觉得不能这样下去。
她开始刻意屏蔽许汐言的消息。
在所有社交软件上把“许汐言”设为屏蔽词,同事们聊起许汐言时她会刻意走开去浇花。
相较于高中时,她好像生长得更沉静了些,喜欢也适合穿蓝,从靛蓝的手工沾染衬衫配白棉布裤,到海蓝色的马海毛衣配黑色大衣,一贯素直的长不再束成马尾,披散在肩头,用来遮掩听到“许汐言”这个名字时仍易红的耳尖。
她不愿再住房产证上写着舅舅名字的老宅,自己租了间四十平的小屋。
每每回家吃饭,柏惠珍有意无意会把文远叫过来。
“远哥哥。”
闻染这么招呼一句,又没话了。
文远也是那种内敛的年轻人,但会给闻染摆好筷子,又或是把她喜欢的椰汁放到她面前。
喜欢她么?闻染这人不自恋,她觉得也不是喜欢。
就是从小青梅竹马,关系太近,大人们常常半开玩笑的说着,潜意识里便也把这当成了一条顺遂的路,稳妥的路。
无论闻染明里暗里说过多少次,也阻止不了这群执拗的大人。
有时候闻染也阴暗的想过“要是没有许汐言”。
要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许汐言就好了。
她也许就甘愿去过这样平淡的、不喜欢也无所谓的、一眼望得到头的人生。
而不是像现在。
每每她要对生活妥协的时候,脑子里许汐言的一张脸又冒出来。
真该死。
她要怎么才能把许汐言忘得更彻底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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