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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娘親好生生的在自己面前,錦元良也已經身異處,她也就不是那般在意了。
「謝謝你。」
雖然汪淮總說她二人說不得這個謝字,可錦葵也不知除了謝她還能說些什麼。
汪淮把人緊緊抱在懷中,低頭看著小姑娘眼中那幾十年如一日的愛慕和歡喜,不由輕笑出聲來。
南黃村到了晚間,還能聽見靈泉的汩汩流動聲,汪淮就抱著他的意中人,站在一片漆黑的院子中,伴著水聲相擁,享受著上輩子二人難以體會到的平靜。
不一會兒,石頭那震天的鼾聲響起,錦葵聽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從那等悠然享受中掙脫出來,錦葵牽著汪淮的手,笑著道:「你覺得帶那馮興上路,可會有危險?」
「應當不會,只是在臨近登州的時候,給他放下便好。」
見小姑娘點頭,汪淮幫她整了下額邊碎發,這才開口:「那馮興應當是被自家人暗害了。」
「今日你說到他家中妻兒父母的時候,他的表情頗為不自然。」
錦葵拉著汪淮的衣服,想了想有些無奈開口:「我從前認為這世間自有真情,特別是你我二人相知相守後,我更是覺得人與人之間的情分重過一切。」
「可時日久了才發覺,這情分二字雖重,可也是分人而已。有些人心中,哪裡管你什麼夫妻兄弟,父母兒孫的,許是都重不過三五兩的銀錢。」
汪淮輕輕攬著錦葵的腰,手無意識的輕撫她的脊背。
這等事情上輩子他在東廠的案卷中瞧得多了,莫說三五兩銀子,便是二三十文錢,滅人全族的也並非少數。
財帛動人心,世間之大,壞人有,好人亦有,都不可一概而論。
「莫要想這些了,不如想想回了登州,如何做少爺夫人才好。」
汪淮帶著笑意調侃,錦葵聞言笑了起來。
她知道汪淮話中的意思,且這人話語裡,還帶了三分歉疚。
她二人都知道,回了登州,以錦葵這樣良善的性子,對上汪淮的父母兄弟,必然會讓著他們。
可汪淮也著實不想讓錦葵受委屈。
「這少爺夫人如何做又豈能難得到我?你莫不是忘了,便是督公夫人我也做得不錯的。」
「你如今倒是嘴貧。」
汪淮也跟著溫聲一笑,攬著小姑娘的手愈發用力。
「不過你這話說的也有道理,屆時莫要以為他們是我爹娘便委屈自己。」
看著這麼多年來,一直把都把她捧在自己心尖上呵護嬌慣的人,錦葵心中一甜,臉上也紅了起來。
她仰著頭看向汪淮,柔柔出聲:「你自可放心,我不會因著他們是你父母便委屈自己的。因為我知,若是我受了委屈,你是要比我更難過的。」
「我捨不得讓你心有不痛快。」
汪淮見她這麼說,輕輕捏了捏錦葵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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