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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亦泠打量着谢萱,“着急什么呢?”
跟在谢萱身后的婢女原本想开口阐述,但见主子已经着急地比划起来,她也就没敢插嘴,想着等夫人问了,她再补充。
谁知这位新夫人真就认认真真地看着谢萱比划手语,眼里也不见疑惑,似乎明白她在比划什么。
亦泠确实能看懂一些。
她静静地站着,一边看谢萱比划,一边在脑子里把她表达的意思拼凑连接到一起,大意便是:钰安公主回宫后,在圣上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定要严惩谢衡之,否则她便一头撞死。宫里有人传信过来,谢老夫人得知后,让她带着人快去通知谢衡之,好想办法解决此事。
“我明白了。”
亦泠拍了拍谢萱的肩头,“我会安排人赶紧去的,你回去等着吧,别着急。”
谢萱见亦泠能看懂她的意思,眼里又惊讶又欢喜,突然间安心了许多。
她这嫂子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大才女,竟聪慧至此!
谢萱朝亦泠福了身,气定神闲地回自己屋了。
一转头,锦葵懵懂地看着亦泠。
“夫人,您能看懂谢小姐的手语?”
亦泠昂着胸口,骄傲地点点头。
“略懂一些。”
她小时候身子骨弱,家里请了一位女医师贴身照看。
那女医师医术高明,可惜也是个哑巴。相伴整整七年,亦泠怎么也懂点手语了。
锦葵却是大惊,再一次真心实意地朝她家夫人竖起大拇指。
“夫人,您真是太厉害了,什么都懂!”
“不过谢小姐到底说了什么?竟这样着急。”
亦泠偏过头,朝府外望去。
杲杲秋阳落在她脸上,映出几分天然的惆怅。
“她说她想吃城东周祥记的金钱酥了。”
锦葵:“啊?”
“啊什么啊,你快去买些回来,别让小姐等着急了。”
亦泠往寝居走了两步,又吩咐,“多买些蜀地口味的,要多多放麻椒的那种。”
-
要么怎么说,血浓于水呢。
公主终究是公主,圣上就算再宠信谢衡之,能纵容他无法无天地欺负自己亲女儿?
亦泠觉得自己先前的担忧真是太多余了。
纵然今日的祸事少不了她的撺掇,可她那是大义灭亲,帮着公主说话,总不能怪到她一个女人家头上的。
如今听到宫里传来这样的消息,想必不出多时,圣旨就会到谢府。
就算不至于刑罚,但贬官降职总是少不了的。
再不济,那也得下旨申斥一番吧?
这对扶摇直上十余年的谢大人来说,也算奇耻大辱了。
是夜。
亦泠沐了浴,刚用帕子绞干了头发,便听到谢衡之回府的消息。
她连忙让锦葵帮她把头发简单挽好,披着外衣往书房款款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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