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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九霄黑着脸掀开被子，果然看见被单上艳红的一块，瞬间，像是在大热的六月天里被人当头一桶冰水从头淋到脚。

真正的……凉！彻！心！扉！

“你……还好吧？”龙玉尴尬地扯了扯唇角，语气讪讪。

“好得很！”又爱又恨地睨了她一眼，他又不死心地看了眼床上的一滩红渍，僵硬着脸大吼出声。

他是好得很，浑身都好得很，只除了胀疼得无处发泄的某处。

“据说，适当的禁欲，可以提高人的忍性……”半晌，她又突然伸出小手拉了拉他的大手，半是讨好半是安慰般的干巴巴出声。

“去他妈的禁欲！”一声怒吼，终是忍无可忍，龙九霄迅速起身冲进浴室，随后龙玉便听见浴室内唰唰的水深传来，那声音，一直持续到几个小时以后。

3333：各怀心思

自那日“禁欲事件”之后，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龙九霄都没来龙玉的病房找过她，许是怕再次擦枪走火，最后落个不得不凉水冲到半夜的缘故。每每想到他离开时不甘又恼恨的表情，龙玉总是会不受控制的轻笑出声。

“玉儿在想什么，笑得那么开心？说给爸爸也乐乐。”病床边上的龙正齐将一个削好的苹果递给她，看见她溢满笑意的小脸，含笑打趣出声。

听见他的话，龙玉陡然回过神，俏脸刷地一下通红，语气不自在地道了句，“没，没什么。”却是再也不敢继续想那件事了。

龙正齐也没在意她的话，看着她双手抱着苹果小口小口地啃着，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开口，“玉儿，是爸爸不好，爸爸要是能早点带你离开龙家，你也不至于会遭受这件无妄之灾。”他话没有再说下去，眸中是掩不住的歉疚。

龙玉低头啃苹果的动作一顿，抬眸看见父亲眼中的关切与心疼，蓦地鼻间一酸，“不关爸爸的事。”她头轻轻靠到他的怀中，前世今生，从没有一刻，令她像现在这般真切地感受到，亲情于她触手可及。

也许她该是庆幸的，老天让她来到这个世界，不必在深宫中用尽心机只为搏得父皇的宠爱，不必时刻担心着会被强行指婚给某某藩王。在这里，她的命运，她能自己主宰。

“爸爸，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想做温室里被娇养的小花，那会让我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半晌，她轻声开口。

她语毕，迎接她的是龙正齐久久的沉默，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再出声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玉儿，自你醒后，你变了太多……”

仿佛历经沧海桑田般，他的声音中承载了太多的情绪与感慨。

“从前的你，会骄纵任性，会胡搅蛮缠，会害怕会胡闹，却让人感觉到真实；现在的你，飘渺得让我害怕。”像是自言自语般，他抱了抱她，然后松开，起身看向窗外，再没有开口。

龙玉脸色一变，直觉他是发现了什么，想要开口解释，才惊觉自己并没有解释的立场。是的，她没有立场。因为她的确不是他的女儿，她只是占据了他女儿身体的孤魂野鬼而已，甚至连司夜司雅都不如，她要向他解释些什么？

龙正齐转身，看见她苍白的小脸，沉重地叹了口气，开口，“爸爸是不是吓到你了？你别怕，好好养伤，想做什么就自己放手去做吧。”轻轻帮她掖好被角，他转身离开病房。

“爸爸，谢谢你……”身后带着哽咽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龙正齐脚步顿住，身子怔了怔，拉开门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