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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头里的水流不停,滕时被生生摔醒了,嘶了一声。
奚斐然顾不上屁股疼,爬起来急问道:“你没事吧!”
滕时喘息着抬眼,面前的奚斐然和脑海中脏兮兮的十七竟然有那么一瞬间完美重合上,分毫不差。
他不敢相信地伸出手,一把捏住了奚斐然白团子似的脸。
我是烧糊涂了吧?滕时想。这分明是两个时空中毫无交集的人,怎么会一样?
奚斐然没想到他忽然揪自己的腮帮子,呲牙咧嘴地出含混的抗议却没躲开:“你干什么!”
水流带走了混乱的思绪,脑海中的十七一点点消失,最后只剩下面前的奚斐然。
滕时仿佛终于从梦魇中清醒,镇定了下来,松开了奚斐然的脸:“不好意思。”
奚斐然哀怨地揉了揉自己婴儿肥的小脸蛋:“别总捏我脸。”
可是为什么,刚才自己会梦到以十七的视角被电击的事情?这又要怎么解释?
那些画面是真实的吗?还是自己顺着记忆编造出来的后续?
滕时其实记得上一世的真实后续:
回到家之后,他依旧想着那个在寒风中穿着破棉袄的十七,于是上网搜索了一下“同心福利院”的名字,现竟然是滕家资助的一所福利院。
怪不得他觉得这个名字眼熟,肯定是之前在滕仲云的项目文件中看到过。
一般豪门捐助福利院都只是为了在公众面前树立一个正面的形象,滕家只是定期给钱挂个名,并不会真正参与福利院的运营。
不过有了这层关系在,办起事情来就方便多了。
第二天他就带着手下,拉着几辆卡车的羽绒服和食品之类的慰问品来到了同心福利院,跟院长说自己要增加捐赠。
那位院长笑得合不拢嘴,把所有的孩子都叫出来给他唱感谢歌。
滕时不愿意看孩子们在冷风中受冻,让他们回去,在孩子们一个个经过的时候,仔细看了一下他们的脸。
没有那个叫十七的孩子。
当时滕时想,可能是碰巧在做别的事情吧,没太多想,稍微有些遗憾没见到,却也没再过多停留,送完东西就回家了。
人和人的命运本来就是不同的,他没有由去强行改变什么。
自己的梦境如果是真实的,难道那个叫十七的孩子是因为遭受了电击,所以才不能出来?
滕时只觉得一阵恶寒席卷了全身,微微打了个冷战。
“你真的没事吧?”奚斐然伸手摸了一下滕时的额头,流水中滕时的额头温度摸起来很正常,应该是不烧了,但是为什么他人还看起来这么奇怪,“要不要叫医生?”
滕时乌黑的眸子重新聚焦在奚斐然身上,神情逐渐恢复如常,摇了摇头:“我没事。”
奚斐然:“哦。”
他坐在水里看着滕时,身上的衣服都被淋湿了,头湿漉漉地贴在脑门上,像个小落汤鸡似的,又可怜又好笑。
滕时满心的纷杂在他这副委屈巴巴的注视中被打乱了,心底升起一股复杂的柔软来,叹了口气,摸了摸奚斐然的脑袋:“这么关心我呢?”
奚斐然矢口否认:“谁关心你!”
滕时无视他的反驳,轻声问:“刚才摔疼了没有?”
奚斐然脸色没来由的有点红,下意识移开目光,这一移他忽然后知后觉地现,滕时整个人都光着!
到处都是滕时白里透红的皮肤,修长的脖颈,单薄的胸膛,纤细的腰,还有再下……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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