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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故意的么?
青年又很自然地拈起颈中的黑色晶石摩玩,眼神一径地飘忽。
欧阳筠脱口说道:"我们去鲁地。"想将飘忽的男人拉回。
青年摩玩晶石的手微一顿,片刻,又继续。
难得的挫败感:"我是、谢筠,字长天,兄台以后称我长天便可。"
青年不玩晶石了,抬头,淡淡问:"真把我当朋友?你姓谢?跟谢筠一个姓?你父母一个姓?"
眼睛不再迷茫,清澈,甚至带了几分犀利。
这大概是欧阳筠一生最窘的时刻,竟说了这等愚蠢的谎话。他突地伸出手抓住青年的,问道:"我真拿你当朋友,告诉我,你叫什么?"话语间少了平日的温和诚恳,多了霸道。
青年没挣开,又看向对方手腕那颗红痣。
"我?"
"是,你本来叫什么名字?"
青年怔然,哑然。
姓什么,叫什么,这么远的事情谁还记得……
他一笑,这是欧阳筠见过的他的第一次笑容,轻轻淡淡的一笑,却那么难以磨灭,再也忘记不了。
"谢公子,你就叫我可情好了。"青年垂下眼帘。
欧阳筠重重握住他胳膊,再慢慢松开,那瞬间,他很想去摸摸青年的头,但最后没有,只笑道:"你会告诉我的。"话声里又有了一贯的温和。
妖魔正文
章节字数:7148更新时间:08-04-2118:51
一行人赶了半天路,已经进了鲁地,欧阳筠下令停车休整。
他掀开车帘,先行下车,再引青年下车。
青年也不用他扶,猫了腰跳下车,可下车后猛一站直,身体却突地晃了两下,脸色更形惨白,青年皱眉,似乎费了全身的气力才定住身形。
"怎么了?"欧阳筠从后面轻轻抵住他的背,柔声问道。
青年摇头。
"真的没事?"
青年不答,索性往前紧走了几步。
可还真不能逞强,只是到歇脚的旅店几步之遥的路,他竟走得步履蹒跚,到得店门,只看他拼命按住胸口,嘴角沁出一缕血,再支持不住,软倒下来——被欧阳筠从后面一把抱住。
青年已然不省人事。
下人们也觉得奇怪,早上都还好好的,怎地突发急病?更有人猜,是不是这老妓男耍手段诈病?
欧阳筠轻轻搭上他的脉搏,半晌,脸色越来越凝重。
他轻声吩咐:"去找附近最好的大夫。"说完,便将青年抱到包下的卧房。
躺在床上的青年,气息轻浅紊乱,头上发髻也散了开来,发丝披散在脸颊上,格外显得纤弱。
还是张瓜子脸呢……
欧阳筠伸手在青年的腮瓣轻抚,又掐了下他尖尖的下巴,触手的皮肤细致滑嫩,他满意一笑。
轻轻拭去青年嘴角的血迹,欧阳筠又转念疑道,这可情从良的十年练了什么功夫,怎连他都摸不透?
看他情形,似乎是走火入魔,但奇经八脉又都完好,或许真得了怪病……
"嗯——"一声轻吟,青年的眉又皱起,显是又发作起来,可这般痛苦,人都未醒来。
这时,请来的大夫已然到了,替床上的青年搭了半天脉,才说:"从这公子脉象看,并未患什么病,或是老夫医术浅薄看不出究竟。只是,这位公子似是心有郁结,心血耗得过多,身子骨实是弱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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