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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的许西荣闷闷的应了一声,又动弹了一下。
“……”简艾白心情糟透了,起身就到玄关换了双拖鞋,正要往卫生间走。
“你去哪儿?”
简艾白转头,许西荣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沙发上坐起来,目光灼灼看着她。
她把头发往后拢成一把,用手抓着,道:“我上厕所。”
他呆呆“噢”了一声,目光却还是一直锁在她身上。
她扯了扯嘴角,走进卫生间。
顺手拾起一旁玻璃柜架上的橡皮圈把头发扎起来,手脚麻利的换下衣裳,一身的酒臭让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急切的走进淋浴房。
淋浴头下,蒸汽缭绕。
简艾白闭着眼,一束温水从她的头浇洒而下,暖暖的爬过她的脸,顺势而下。有头发被荡到脸前,她掬了一捧水往后撩发,眼睛睁开来。
心头觉得奇怪,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任水流了半刻,直到水顺流进她的嘴里,她轻轻吹了一下,才想起来她忘了家里另外一个存在。
刀子也在客厅里,这个点它应该还醒着才对,刚刚为什么没有出来接她?
简艾白皱着眉头,扯下浴巾胡乱的包了包头发,穿上浴袍就往外走。
她现在没空追究这个,刀子一向极为抗拒生人,就连来了不少次的厉远生,它有好几次也是张嘴就咬的。
更何况现在客厅里躺着一个醉酒糊涂的许西荣。
该死!简艾白低低咒骂一声,打开门就喊:“欸,我给你说,我家有狗,它会……”咬人两字卡在喉咙里,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客厅沙发上的一人一狗,刀子灰白的身子正扑在许西荣的身上,拿舌头朝他的脸一阵呼噜。
许西荣避着它,低低笑了两声,说:“别闹别闹,别舔我……”
米黄色的灯光下,他的眼睛亮的出奇,像是酒浸泡过一样让人微醺,他侧着头努力躲避着刀子的舌头,低低的笑声清淡却悦耳。
简艾白一脸痴愣地站在卫生间门口,手还抓在门把上。
他忽然转过头,视线和她的交汇上,迟钝了半刻,连笑声也戛然止住,他的视线从她的脸上慢慢下移,脸腾一下就红了,立刻把视线又移回与她对视。
两个人也不知道对视了多久,她嘴角慢慢上扬,他的脸越来越红,连空气里都带着一丝莫名异常的情愫,兴奋的叫嚣着。
最后还是刀子硬生生的掐断了这段对视,它趴下身在许西荣腿上滚了一下,用肚子对着他。
简艾白用手把头上的浴巾紧了紧,踱步出去。
见她走过来,许西荣无意识紧张了一下,把刀子扶正,盯着它,话却是问向简艾白:“它叫什么名字?”
“刀子。”简艾白走到他身边,伸手捏了捏刀子的脖子,刀子受用的呜了一声,她的目光投向他,他却还是不敢看她。
“名字挺好。”他脸上的绯红仍未退去,明明脑子依旧混沌一片,嗅觉却灵敏的吓人,她靠过来时身上那股沐浴露清新的味道似乎还带着温度,让他闻见,心烦意乱。
身下的刀子似乎知道他在夸自己,仰头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
简艾白歪了歪嘴角,走到沙发另一边坐下,拾起方才丢在沙发上的手包,把里头的烟和打火机掏出来,麻利的点了一根用牙齿咬着。
烟雾飘着熏了她的眼睛,她眯着眼道:“它对你倒是挺亲的,平常对生人可不是在这样。”
“是吗?”许西荣懵问。
“可不是,我刚把它领回来那阵三天两头的都要被它咬上一口,我都想把它丢出去了。”简艾白懒懒的睨了一眼他怀里的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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