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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月盈观她反应,带着几分自傲点点头,螓蛾眉,容光照人。
顾栩念回了个惊叹的眼神,心说自己方才倒还真没看走眼,楼家的千金,可不就是位含着金汤匙出世的大小姐!
她扯了扯楚肃的袖子:“看见没?人家也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则钧这副模样,再把人给吓着。”
楚肃被她教训的有口难辩。
他是心中存疑,鹿山距京城不远,主干道上有官兵巡逻,几年来都没报过匪患,怎么这么巧,偏偏就在今天遇上了劫匪?
再说这楼月盈也是蹊跷,按她的说法,父亲生死未卜,她虽伤心落泪,答话时却丝毫不显慌张,也不着急央人报官,着实可疑。
毕竟官职需要,他素来观察细致,所想自然也要深些。
楚肃越想越不对,楼月盈刚下车时眼中含泪都顾不上擦,唇妆却是特意补过的,这不合常理。
也就是顾栩念不识人心险恶,还怕自己冷脸吓着了人……
楚肃没多说什么,只是低头在顾栩念额上一吻。
“若真如此……”楚肃故意停顿了一下,“与我何干。”
楼月盈左右看看他们,似乎欲言又止,但还是怯怯地开口:“二位不是兄妹?”
话说到这儿,楚肃倒是能听出她的几分用意了,以拳掩口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
若是楼月盈不知收敛,他可就不留情面了。
顾栩念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么一句,但也觉得被冒犯了,她的情绪都摆在脸上,不高兴地反问:“你希望我们是吗?”
楼月盈察言观色,立刻掩口赔罪:“是奴家失言!只是见二位感情甚笃,心生艳羡罢了。月盈……月盈……”
她表情惶恐地飞瞟了楚肃一眼,眼神兼有几分无辜,像是被顾栩念的态度吓着了,再没续上下文。
楚肃冷淡地甩出两个字:“慎言。”
楼月盈表情僵了一僵,顾栩念又问:“你想当我嫂子?”
她是一贯口无遮拦,楼月盈却变了脸色——女子怎好随意将婚嫁之事挂在嘴上!就算将心仪之人的名字说出来,都难免招人耻笑。
“如此羞辱于我……奴家不如一死!!”
顾栩念一听,竟也开始思忖自己是否说过了火,但她不觉得自己有错,于是抱着臂道:“各‘失言’一次,该是扯平才对。”
“事关女儿家清白名声,怎可由你……”
“我又没说就要撮合你和我哥,”顾栩念轻飘飘地顶了回去,“别是心中有鬼才好。”
楼月盈说不过她,楚楚可怜地望向楚肃,似要他来主持公道。
楚肃一心向着顾栩念,不接茬不作声,但摆明了不想过多搭理楼月盈。
顾栩念出了口气,那点郁结便烟消云散,倒还记着她方才的说辞,拽了拽缰绳,不再咄咄逼人:“耽搁了这些时间,究竟还下不下山,报不报官?”
她的态度转变之快,楼月盈一时也有些懵了,顺着她的话接道:“下,报……”
“上车。”
楼月盈立在旁边,身姿娇柔如扶风弱柳,没提出异议却并无动作。
“我说:上车,”顾栩念纳闷了,“不然呢,难不成要用脚走下去?”
她看了看那匹正悠闲地嚼着草叶的马:“还牵着它?”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看着有点傻……
楚肃上前查看一下马车,在车与马身的连接处鼓捣片刻,又在马背上捋了几下,打个呼哨。那匹马竟然两只前腿缓缓跪伏,如此便可容人登车。
顾栩念:“……”这是怎么做到的?
“跟军中马夫学来的本事。”楚肃向她解释道。
顾栩念不信:“这又不是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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