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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寻烟其肆6（第2页）

就算当真是气运使然，那这气运也终有到头的时候。

骰盅落定！

荷官这次足足摇出了之前一倍的时间，骰盅倒扣在桌上的声音像是磕在人心上。

他看着顾栩念，较之汉人略微黄的眼珠盛着笑意，邀请道：“不如公子自行打开？”

他的脸上始终带着脸谱式的笑容，分明对谁都是这样一张喜相面孔，细看却总让人觉得心里毛。荷官向旁边让了一步，躬身以待。

就算是在沁贵坊待了许久的兰薰，也是第一次见他让出位置，不由得心生诧异。

为什么要这位顾公子亲自揭盅？难道他们真是串通好的不成……

兰薰用指尖绕着自己的头，心情颇为惆怅——这“顾钧则”原是自己人倒无伤大雅，只是到手的银子可要平白飞了。

楚肃闻言踏前一步，挡在顾栩念面前。

也就是他出门时疏忽，没想到自己要扮作护卫，不然这时怕是已经亮出随身兵刃了。

顾栩念拍了拍他的肩，声音不大：“阿楚。”

楚肃一番纠结，最终还是收敛了一身煞气，垂手跟在她的身后。

只要在这距离之内，就算他赤手空拳，也必能保顾栩念无恙。

顾栩念绕过半张赌桌来到荷官面前，连寒暄都无，毫不犹豫地揭盅，镇在一边。

“笃”的一声，骰子却纹丝不动。

在场的人都要比她老道，一看之下便知她并没有借机出千。

就连持骰盅的手法都很生疏，或许是手比较小，五指全都握在上面，只是再随意不过的拿法。

“六，四，三。”顾栩念将点数念了出来。

还是单！如此苛刻的条件之下，她竟然再一次押对了！

一片寂静，半晌才有人重重锤了一下桌子：“妈的，真是邪了门了！”

“你们出千！！”

“这肯定是串通好的！”

顾栩念飞快地和楚肃对视一眼便转回头来，指指那荷官：“你们看他的模样，像是和我串通好的吗？”

荷官的笑意僵在了脸上，从业数年以来，连续押注同一方并获胜的状况不算稀罕，但顾栩念是他见过下手最快的客人，仿佛无需思考便有神助。

“赖天时不公、地利未至，就是不承认自己没这气运，”顾栩念嗤笑一声，“空口无凭就说我出千，真当乱说话不会被拔舌头？”

这话由她说来不像是狠，倒像是真真切切的警告。

彼此都不知对方身份，但叫不出名号的小庙神终究还是斗不过威名赫赫的混世小魔王。

“再来。”顾栩念还想着要连赢五局的事，看也没看自己获得了多少筹码，刚要下注，楚肃却按住了她的肩膀。

“少爷想好了吗。”他的语气无波无澜，说出来音调都是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