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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動你那些隊友，只是那個柏科，讓我很不舒服。」靳櫟目光在秦飛身上掃視了一遍，才控制住自己，收斂了氣勢，上前一步握住了秦飛的手，輕聲說道：「你以前明明只看著我一個人，現在卻為了別人來教訓我，我有點生氣，還很傷心。」

靳櫟低垂著眉眼，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微低著頭，黑捲髮軟軟的搭在光潔的額頭上，讓他沒有了那種鋒芒，弱勢了很多，他在向秦飛示弱，就像很多雄獸會對自己鍾愛的雌獸低下頭顱一樣。

秦飛以前或許很吃這套，但他連日來壓抑了太多怒火，此時心中怎麼都平息不下，靳櫟忘了，他秦飛如果心硬起來，也是頭鋒芒畢露的雄獸。

秦飛甩開靳櫟的手，抓住靳櫟的衣領按到了牆上，怒火從心裡燒到了面上，吼道：「你夠了，靳櫟，你不舒服就要讓別人倒霉是嗎？你傷害我還不夠，還要去傷害我身邊的人，我們都死了，你還不肯放過我嗎？！」

靳櫟不知怎的，今日的反應總是會慢半拍，他先是迷茫的看著秦飛，而後抬手握住秦飛的手，勾唇邪笑，輕聲說道：「我不會放開你的，永遠不會，秦飛，你是我的，一直都是，生或者死，都是我的。」

秦飛抿著唇跟靳櫟對視，手下力氣沒松，揪著他衣領的手顫抖著，泛著白，他怒火中燒，仿佛下一秒就要勒死靳櫟，但他看了靳櫟很久，最後卻是近乎妥協的沉聲說道：「靳櫟，你別以為我依賴你，你就能隨意踐踏我的感情，生前這樣就算了，現在你如果再這樣，我們就回不去。」

靳櫟眨了眨眼睛，兩秒後有點慌了，瞪著眼睛對秦飛說道：「不會！我……不，你不會，你別生氣，我不傷害你，我……我也沒想傷害別人，我只是……控制不了，你不要生我氣。」

秦飛這時才發現靳櫟的狀態有點不正常，雖然他經常都是個不正常的樣子，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和秦飛往常見過的樣子都不太一樣，他看著靳櫟目眥欲裂，臉色一會兒是瘋狂，一會兒是痛苦，這是很明顯的犯病狀態，可以前的靳櫟，幾乎沒有顯露過這種病態。

他突然鬆了手，捧住靳櫟的臉，安撫道：「你冷靜一點。」

「秦飛，你要看著我。」靳櫟眼眶慢慢泛了紅，神情恍惚，皺著眉頭在克制壓抑著什麼，「秦飛，你一定要看著我，你不能再離開我的視線，我會努力控制自己，所以，你一定要看好我，還有……不要生我的氣。」

靳櫟現在的狀態，稱得上是脆弱，秦飛燒了好幾天的火就被他這樣給澆沒了，留下心裡一片灰燼，五味雜陳。

秦飛只覺得心累。

但他不能不管靳櫟。

所以當他安撫靳櫟安撫到床上時，他才猛的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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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真踏馬是狗娘養的。」秦飛摸了摸脖子上的牙印，咬出血了，火辣辣的疼，還有胳膊上，大腿根，等等，全身都在叫囂著疼痛。

他從靳櫟手裡也摸了根煙過來，沉默的抽著，腦子裡的情緒慢慢平穩下來，怒火也沒了，什麼都沒了，萬籟俱空。

靳櫟指尖捏著煙，坐在床邊上，偏頭看了一眼靠在另一邊床頭的秦飛，「你以前不怎麼抽菸的。」

秦飛曲著腿，將手放到腿上，菸灰落在了床上，他又伸手拍了拍，最後把煙按滅了，起身穿衣服。

靳櫟猛的撲了過來從後面抱住秦飛，頭枕在秦飛肩頭，悶聲問道：「你還生氣嗎？」

秦飛拉開靳櫟的手，轉過身看了他一會兒，最後拍了拍他的臉，冷漠的說道：「如果你覺得你掉幾滴眼淚，我就能原諒你，你還不如變成個女的，沒準我還能有憐惜。」

秦飛幾乎是一種「提上褲子不認人」的態度，他以為靳櫟會發火，或者又是可憐兮兮擺低姿態，但今天靳櫟的反應格外慢，愣了一會兒沒頭沒腦的低語：「你好像是喜歡女的來著。」

等靳櫟回過神，秦飛已經走了，他皺著眉走出別墅，抬手捂住了胸口，這個時候他才凸顯端倪，手上的皮膚一點點的裂開。

「你媽的，你說你不是個神經病是什麼，為了上個床命都不要了，遲早有一天死在床上！」艾爾送走秦飛回來，就見到靳櫟這個模樣，臉上一點好臉色也沒有，罵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樂意。」

靳櫟擦掉鼻子流出的血，但怎麼擦都擦不完，不只是鼻子，他的皮膚也開始滲出細密的血珠，看起來特別瘮人，和在秦飛面前風流的樣子截然不同，顯得格外狼狽。

艾爾嘆了口氣，他臉色也不太好，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但比起靳櫟那渾身是血的樣子好太多了，他嘆了口氣，語氣很無奈：「你得罪孟婆祖祖有什麼好處，它又不會要秦飛的命。」

「我不完整，他不能不完整。」靳櫟搖了搖頭，咳出了一口血，之前在秦飛面前那樣子，猶如迴光返照，現在到頭了，身體開始崩壞。

秦飛回到隊伍據點時，看到喬天驕在客廳窩在沙發上打瞌睡，他上去拍了拍喬天驕，「小喬？你在這裡做什麼？」

喬天驕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秦飛登時坐了起來，醒了。

「額，你回來的好快，一個小時都沒到，我本來想等你回來跟你聊聊，一不小心睡著了。」喬天驕打了個呵欠，晃了晃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