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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朗站在二樓，「小暢，你怎麼這個時候跑回來？」

「哥！」周暢腳步一頓，眼眶都紅了，「哥，是真的嗎？我不是...」

「小暢！」周朗呵止他，「跟我來書房！」

周暢惶惶不安，瑟縮著肩膀上了樓，到了哥哥的書房，只覺得噩夢即將降臨。

「哥...」

「哭什麼？」周朗卻是罕見的溫和，摸了摸他的頭頂，「不管怎麼樣，你都是家裡的一份子。」

周暢只覺得渾身刺骨的冰涼，原來是真的？原來是真的！

他真的不是周家的孩子，那他的親生父母真的是一對開路邊攤的小商販？

腦子裡想到蒼蠅圍繞、來來去去的都是臭味的路邊小攤位，還有不乾不淨的人們...周暢幾乎要窒息。

他不要，他不要那樣！

「哥！」周暢神經質的抓住周朗的手臂，「哥！別趕我走，求你...」

「別胡思亂想，不會趕你走的，放心吧，就算是那邊要你回去，我們也會提前為你做好打算的。」

周朗心裡嘆氣，他也覺得無措，但這畢竟是當了他十八年弟弟的人，他沒辦法一下子就冷血的不認他，也知道自小珍貴養大的弟弟要和普通家庭的親生父母相處肯定很難，只能說提前做一些準備。

當初兩家的孩子被調換，周家是受害者不錯，但對南家來說，這事是周家的錯，對方只是普通人家，本不應該經歷這樣的事的，是周家的對手為了打擊周氏而做出的混事。

對方也只是無辜被牽扯了進來。

尤其是他那個親弟弟，是整件事裡最無辜的那個，說句難聽的，是他們對不起那個孩子。

至於周暢，也並沒有任何錯，他也不是自願被抱錯的，而且也從來不知道自己被抱錯了，現在一時接受不了，感到害怕，都是正常的。

「哥！」周暢感受到他的愛護，再也忍不住的痛哭起來。

比起南學林，周暢更像是溫室里的花朵，這樣的變故足以催折他，打碎他，讓他徹底改變。

幸好只有平時嚴格的哥哥在，幸好哥哥表現出足夠的重視，不然他真的會絕望。

周朗輕輕拍著弟弟的後背，等他哭的差不多了，才拿著手帕給他擦掉眼淚，「好了，不哭，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還是我弟弟，是讓我驕傲的弟弟。」

雖然知道這只是在安慰自己，但周暢還是覺得好受多了，吸著鼻子，「嗯！」

周朗溫柔的像是換了一個人，「這就對了，我讓阿姨做你最愛吃的舒芙蕾，下午給學校請個假，明天再去上課，對了，你怎麼突然跑回來了？」

周暢哪裡知道哥哥在套話，毫無防備的說，「是張瑋，他說他媽媽在水晶會館聽到的，是媽媽親口說的，還說那個孩子沒有家教，以後帶回來要好好管教才行，不然帶出來丟人，張瑋問我是不是要被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