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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两人静静的在院子里坐了很久。

前面的书店还是跟从前一样开着，偶尔有两个学生进来看看书，姚书棠也不会去招待。

就这么直到晚上，姚书棠又亲手做了晚饭。

顾笙已经很久没吃到过她做的饭菜了，如今再吃，倒觉得姚书棠的厨艺也进步了不少。

也许是吃到了曾经了味道，他今天的胃口格外不错，吃了整整一碗饭。

晚上，封月回来的时候，也先去顾笙的房间看了他一眼。

见他脸色虽然还是苍白的，但精神似乎好了一些，也终于放下了心。

第三天，姚书棠的书房又来了一个客人。

洛川站在书店门口犹豫了许久，都没有勇气踏进去。

昨天晚上姚书棠给他打电话，说顾笙还活着，问他想不想见顾笙一面的时候，洛川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一大早就过来了，既想再见到顾笙，却又害怕真的见到他。

三年前，他因为误会顾笙嫌贫爱富，对他说过多少刻薄的话，每一句洛川如今回想起来，都恨不得扇自己耳光。

他明明曾经是顾笙最好的朋友，却在顾笙那么痛苦的时候落井下石，还跟赵瑞泽做朋友。

洛川站在店门口良久，最后才终于下定决定走进去。

他慢慢从书店绕进院子里。

一进院子，就看到一个纤瘦到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的背影，背对着自己，手中似乎是抱着什么。

洛川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顾笙。

他双眼一酸，从喉间喊出一声：“顾笙……”

那道背影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之后，似乎僵了一下，然后才转过身来。

顾笙抱着平安，看见了洛川就不远处的走廊上。

没想过还能再次见到洛川，他呆呆的开口：“洛川……”

下意识的还是叫了曾经的昵称。

听见这两个字，洛川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后悔、愧疚、痛苦等等心情全都涌了上来。

顾笙看着他朝自己走来：“你怎么来了？不是一直在京市吗？”

洛川一边走一边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尽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带着哽咽：“来云城出差，听姚书棠说你回来了，来看看你。”

顾笙点点头，两个曾经亲密到无话不谈的好友，如今面对面站着却仿佛无话可说。

透着一股生疏。

最后姚书棠走进院子，也看到了洛川：“你来了。”

“嗯，”洛川轻声回答，看着顾笙病弱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内疚，道：“顾笙，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之前受了那么多苦。”

如果他知道，又怎么可能会对他说出那些讽刺的话。

顾笙轻轻一笑，他连姚书棠都不怨，又怎么会怨洛川呢。

顾笙主动握住这个曾经好友的手，温柔道：“洛川，我不怪你，是我自己要瞒着你们的，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你别在内疚了，好吗？”

可是，顾笙越是说不怪他，洛川就越是怪自己。

到最后眼泪还是流了满脸，擦都擦不完。

顾笙将平安放在地上，用自己的衣袖帮他擦掉眼泪，“别哭了，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你们所有人都能高高兴兴的。”

姚书棠也朝洛川递过来一个眼色。

洛川这才想起，昨天姚书棠提醒过自己不要让顾笙太激动，他现在需要静养。

于是终于止住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