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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承,一起走吗?”裴时嘉在他面前停下问道。
晏承“嗯”了一声,翻身上马跟着一块走。
“你要去哪儿?”晏承见他驾着黑蛋往军营外奔去,也轻轻拍了小赤一下,加快速度追赶了上去。
“去河边!”裴时嘉笑着冲身后的人喊。
晏承这下知道了,裴时嘉在烈日下操练士兵,汗流浃背,眼下是打算去河边冲洗一番。
“裴时嘉,你先去,我回去一趟。”他说完,裴时嘉还纳闷着“哎”了两声,人已经折返冲回去不见了影子。
晏承回了石窟,轻车熟路地就往裴时嘉那屋走去,在柜格子里找了干净的衣裳,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只拿了裴时嘉的衣裳就策马回去了。那条河他也是知道的,河流从密林内蔓延出来,在军营外树林对面,河宽三丈,能把整个七尺壮汉淹没。
这条河的水并不清澈,浅琥珀色的,隐隐约约能瞧见水底的泥沙。但是天气热的时候士兵们都时常在训练、耕种之后,到河边洗洗澡、洗衣裳。河边还经常会有牲畜野兽在喝水,在西北边疆这缺水的地方,是相当宝贵的一条河。军营里有几口深不能见底的水井,那是专门供以士兵们饮用、火头军做饭用的水。
等晏承策马到了河边,只瞧见黑蛋在岸边低头喝着水,岸边石头上是他被汗水浸透的衣裳。晏承往水中一看,裴时嘉刚好从水底探出身来,零散湿漉漉的黑发被他拨拉到后背。
“晏承!”裴时嘉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日光下麦色的脸庞闪闪绰绰,“你也下来一起呀!”大汗淋漓之后,痛痛快快一场冷水澡让人通体舒畅。
晏承摇头,朝他说:“我不了,晚点我再过来洗。你快好了没?我等着你。”
裴时嘉脸上的喜色减了一点。他难得地苦恼地心想,特地带着晏承过来这边,想着让他也一起下水玩玩,不至于一直在军营里那么闷。可是晏承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样子啊。
他心里认定了晏承就是偷偷离开家里来到边疆军营的,加之晏承先前替他挡了那毒蛇,裴时嘉就总是不自觉想要让他欢喜一点。
“唔嗯,等我一会。”裴时嘉手里还抓着皂角,快速洗了头发之后,他又沉入水中,潜游过来。
蹲在一边百无聊赖的晏承已经把他的湿透黏糊的衣裳洗得干净,拧干了压在石头上。
裴时嘉从水里游过来上岸时,晏承抬眼看着他已经长开的身躯,水珠滴滴滚落,腰腹精壮结实,湿透的亵裤紧贴着他的大腿。
“你还把我衣裳洗了啊。”裴时嘉想着自己太不应该了,明明是带他过来凉快的。
“来,给你,快点穿上走了。这里太热了。”虽然有大树阻隔,但从地上、天上袭来的热气还是让人难以忍受。
裴时嘉接过衣裳愣了一下,晏承完全没发觉自己把上辈子的习惯也带到了这儿。他只知道,裴时嘉总仗着自己身强体壮,每次在河里凉快了就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回去才换上干爽衣裳。这样既不舒服,还容易染疾。
裴时嘉见他转身过去牵马,笑着脱了亵裤,换上晏承给他的衣裳,然后也跟上,心里暗笑,晏承对他真是太好了。
正当午二人回到营中,裴时嘉这一次没跟着大伙儿一起吃野菜野果混杂着炖的稠菜粥,他到灶房里吩咐自己的伙夫用昨夜剩的肉炒了椒,蒸了红薯,带着回了石窟。
晏承一人在房里等着裴时嘉,他坐着在心里和系统说话。
他想到上辈子裴时嘉打赢的第一场胜仗,问道:“系统,这一次时嘉去战场还是会凯旋吧?”
系统似乎是犹犹豫豫着才回答说:“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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