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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车穿过满是繁华的洛城街头,一颠一颠地出了城。
时逢佳节,城门口处已是车水马龙,成片的马车都堵在一起,害得马车每次只行得两步,就又得停下来。
尸车在马车间来回穿梭,各种吵嚷叫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路小三躺在尸堆里埋怨道:“出了城都不安生。”
尸车正穿梭着,“咚咚咚”三声巨响突然从身旁传来。
老汉被吓一跳,手上一个不稳,竟直接撞了上去。
看这马车镶着金边,不是达官贵人,也得是一富贵人家。
马车里探出一个满是脂粉的脸,这二十多的女人看到是尸车撞来,满脸鄙夷之色:“咦!晦气,真是晦气。”
拉尸车的老汉赶紧笑着赔礼道:“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我马上走。”
那女子不听,对着前面高喊道:“孟郎,孟郎,你快来看啊,他把我们的车给刮了。”
再看那驾马之人,乃是一个穿着华贵的年轻公子。
此刻他正手持两把鼓棒,身下一张大鼓,正一面敲鼓一面叫骂道:“前面的滚开,把路给老子让开,老子赶时间!”
“咚咚咚!”震耳欲聋的鼓声再响,就连他车里的女人也捂住耳朵叫骂。
那御夫听妻子叫他,猛地回过头看到拉尸车的老头,怒骂道:“你想死啊!敢碰本公子的爱车!”
汉子赶紧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小的马上走,小的马上走…”
“你这灵车突然漂移,把我们镶金边的马车都给蹭坏了,你还想走?”那女子又在车上嘲道。
其实这些钱对那公子来说不过是半日的零花钱,只是这女人性子贪恶,打心底里喜欢折磨弱者,想看他们走投无路的样子。
害得这老头听了,大惊失色,手上一松站在原地不住颤,“怎么…怎么会?”
“哼哼,怕是把你全家人卖了都赔不起我这马车吧,不对,像你这种人怎么会有家人呢哈哈哈。”
老头头冒冷汗,面如土色,忙跑到车边上,慌道:“我给你修好,给你修好…别,别碰我的家人…求求你。”
他一个劲地去扣马车上的金边,“赶紧复原回去啊,赶紧啊!”脑子都是这样的想法。
“你干什么!别碰我的马车!孟郎!孟郎!快来看啊。”女子在车里惊呼道。
“咚咚咚…”孟郎停下手中的鼓,回头喊道:“什么!”说着便下车而来。
“你干什么!别用你的脏手碰它!”孟郎冲上去一把推翻正在试图修边的老头,这时候车上的女子也气呼呼地走了出来。
女子看着倒在地上的老头,笑道:“你碰坏的金边再加上你用手脏我的马车,至少要赔二十两给我们。”
老头惊得目瞪口呆,“二…二十两…”
“哼哼,拿不出来?拿不出来就拿你全家的命来偿!”
老人吓得赶忙跪倒在地,磕头道:“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的家人,二十两…二十两我一定想办法凑齐,再…再给我些时日吧。”
其他路人听到动静,都不由得将目光投来,议论道:“你说你碰谁的车不好,偏偏碰到这家的车了。”
“就是,你看那人敲个大鼓,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路是他家开的一样。”
“不就是有两臭钱吗,就会逮着个个拉尸车的一阵威胁,唉。”
“算了,咱们就别掺和了,明明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了,就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就是,那尸车闻着臭死了,多看两眼都觉得晦气,更别说过去了。”
这么多户驾车的人家,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看一个跪在地上的老人被这般欺辱。
那女子冷笑两声,一边绕着尸车转一边道:“你说要再给你些时日?就凭你这拉车的,怕是把全洛城的人埋了,都凑不够二十两吧!”
话音刚落,尸车里猛然坐起一个光头,一口咬住女子的手。
女子见这和尚额爆青筋,脸色惨白,目光更是血红,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啊呀!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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