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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司天监的人到了。”
“这么快?”程朔风合上衣服准备去见一见。
“是,不过只送过来一个小公子,护送的人说负责这件事的魏玄庭魏大人会很快到达。”
“魏玄庭?”程朔风对这个名字略有耳闻,他虽年纪小,却也听说过当年夺嫡之争的故事。
既然主要负责人还未到,又已是深夜,程朔风没把那位小公子放在心上,不再多想,道了声知道了便歇下了。
谢南陵合衣睡了一夜。一大早,就被军中操练声吵醒。她身上还穿着在来宾楼算账的那套男装,路上换了几次女装,最后又换回这身。还是自己的这身舒服有安全感。
她掀帘打量外头,白天人确实比晚上多,若是逃走还是晚上最保险。合上帘子,走到矮桌旁坐下,桌上有几本书,至少足够她打发白天时间。
谢南陵心中已计划好,今晚就动身逃跑。
没多久,有士兵在外头问了一声,谢南陵允了他进来。是个伙头兵,过来给她送饭。谢南陵道了声谢,又问他哪里可以打到水,伙头兵很热情,表示一会给她送进来。
谢南陵套了会近乎,问伙头兵家乡哪里,小伙子比较朴实,也挺爱唠嗑,没几句把自己家世全兜了出来。
她试探着问,“我看军队面貌精神有力,没什么疲乏感,是最近军中有什么喜事吗?”
送饭小哥想了想,说,“程小将军立了几次小功,戚大将军很高兴,军队粮草也及时补上了,大家也没开始那会灰心丧气了。”
谢南陵可以确定,所谓指婚只是个幌子罢了。若真是程小将军成婚应是喜事一桩,没什么可保密的。
等送饭小哥出去,谢南陵沉静心神,只待天黑。
更深露重,乌云遮幕,今夜无月。
谢南陵收拾了包袱,拿上白天攒的干粮水偷偷溜出帐篷。绕了两排营帐,左边忽然有光,是提着灯巡逻的小队,谢南陵后退几步绕开,躲在帐篷后等巡逻小队走远才出来。
此时大部分营帐都已经熄灯,只有极个别还亮着微弱的灯光,从不远处映过来,稍微照亮一点点路。
谢南陵几乎是抹黑行进,弓着腰极轻的放慢脚步,生怕出一点声音。眼看着要到刚来时的那扇门,左右两边各来一支巡逻小队。谢南陵这下有些慌,急急往后退去,却不慎踩到石头,摩擦出声。
“什么人!”巡逻小队听到声音出声恐吓。一大队人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赶去。谢南陵疾步奔逃,打算跑回自己的营帐,可是前后左右的路被堵死,都有士兵,来不及多想,闪身进离她最近的一顶营帐。
谢南陵一颗心绷得紧紧。这间营帐没有灯光,帐中主人应是已睡下。现在她只期望里头的人别被她吵醒,安稳先度过这一关。
她猫着走到帐篷角落。从门帘那处看,这是一个视觉死角。从外头进来的人不会一眼瞧到这里有人。
外面火把闪烁,人声在讨论什么,讨论的应该也是抓贼一类大差不差。
谢南陵捂着嘴怕自己喘息声太大。心在胸腔里咚咚跳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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