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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柠转过身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白：“爸，我没事，就是才去上班，不是太顺手。”

“那可要注意身体。”他慈爱地拍拍她的肩，“暻然呢？”

“他有点事，要晚到。”沈清柠还处在恍惚的状态，刚才那个男人丢下的话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把她平静的生活再次激起了无数的涟漪，“爸，我们坐一会儿，等暻然吧。”

沈清柠把不不熬好的汤盛了一碗出来递给了沈书直：“爸，趁热喝。”

他接过来，用汤匙舀起来，吹了几下后送入口中，慢慢品尝：“柠柠的手艺真好。暻然以后有福了，只是爸爸不能经常喝到你做的汤，没有这份口福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他笑看着沈清柠，眉目间的疼爱真的是不是装出来的。

沈清柠感觉自己的心因为一封匿名信而失去了平衡，是不是太不应该了。可是她的内心却不断地升腾起不安，那在闷在胸口的疑问把她憋得慌。纤细的手指矛盾地绞在了一起，到了嘴边的话几度咽了回去。

沈书直见她眉间浮愁，欲言又止的模样，追问道：“怎么一脸的不开心？是不是暻然欺负你了？如果是那别藏着掖着，当爸一定替你做主，绝对不能让他欺负了我的宝贝女儿。”

沈清柠摇头，眸光微抬，感谢道：“爸，暻然他没有欺负我。他对我很好很好，女儿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幸福。只是这样的幸福太过短暂，让我很是舍不得离开。”

说到这里，她的眼角浮起湿意，她苦笑着抬手抚过眼角，把泪水抹去，不想父亲看到她伤心的泪水。

沈书直见她如此，有些不明白她的话：“你说你幸福，怎么又在哭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

她摇头，心中纠结。

“是不是卫家不喜欢你？”沈书直能想到的只有这有这个因素。

卫家是名门旺族，在军政商都有权势，相对于卫家来说沈家来只是一般门第，而沈清柠也只是小家碧玉，谈不上什么豪门千金。

“没有。”沈清柠回答他，不想父亲胡想而误会卫家。

“那是什么？柠柠，你不用委屈自己的。”沈书直眉间一蹙：“那我问你你们的婚礼什么时候办啊？暻然有和家里商量好吗？这结婚证都领了许久了，也住在一起了这些时日了，难道真要怀孕了才办吗？如果你不好对暻然说，那爸给你做主。我不会让你委屈地嫁到卫家。”

“爸，是我不想办婚礼。”她的眸光深深地望入沈书直的眼里。

“这是为什么？”他的眉心皱得更深了，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在心底浮动。

最后她还是鼓起了勇气问道：“爸，我不想害了暻然。我是罪人之后，我和他在一起会毁了他的前途。爸，你明知道我不堪的身世为什么不告诉我，不阻止我和他结婚？而今要我背上愧疚，我心里真的不好受。”

沈书直一口热汤呛在了喉咙里，他轻咳起来，面色涨红：“柠柠，爸不告诉你就是怕你胡想，你姓沈，是我的女儿，你没有污点。”

沈清柠立即替他抚背，他摆了摆手表示无碍。

“可事情是怎么样的你比我更清楚。”沈清柠竟然有些激动，她把眼中的泪雾逼下去，“爸，我会和暻然离婚，请你别阻止我，更别责怪他。”

她怕沈书直认为是卫暻然因此而抛弃她。

沈书直叹息一声，吐出一口堵在心中的浊气：“柠柠，你别这么傻好不好？你能不能为自己着想一下，也许暻然并不想和你离婚，也许比起他的前途来，你更重要。”

比起前途来她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