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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引来三个意味不同的笑:一个宠溺,一个轻蔑,一个好笑。
边城的话的确不假,虽然脚步不稳,走不出直线,但他意识却仍然很清醒。
即使脑袋昏沉,也依然辨认出前面两个人,一个是前几天和他大吵一架的白眼狼,一个则是白眼狼的护花使者。
男人的视线自她腰间那只宽掌上掠过,舌尖划过口腔半壁,腮帮略鼓。
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恨不得将那只胳膊给卸下来才好。
沈玄清视线凝在光亮的轿厢壁上,两人目光在反光的铁皮上重叠。
人体略有变形,却并不妨碍她看清男人眸底那抹冷厉。
她若无其事地挪回视线,身体自朝司延礼贴近,腰腿相接。
果真是懂得怎么气人。
男人咬着后槽牙,眼里的戾气似有了实质一般,形成勾子,自两人衣料相触的地方一一破开。
时间在无声较量中过得格外慢,终于抵达16楼,沈玄清暗吁一口气。
出于绅士礼仪和男朋友这层身份,司延礼自告奋勇帮程怡月搀扶边城。
架好男人,他扭身温声叮嘱:
“记得锁好门,我一会就上来。”
沈玄清接过行李箱拉杆,软声回应:
“好!”
话虽是对着他说的,脖子却是梗向边城的死亡凝视。
他比司延礼约高出半个头,视线自他肩头处直直扫了过来,眼底一片清明,看不出半点醉意。
沈玄清目光被烫了一下,微抿唇,探身覆上按键,将男人眸中的暗涌隔绝在轿厢外。
这一晚,司延礼没能回17o2室。
他在电话里里交代,边城醉得不省人事,拉着他手不放,嚷嚷着继续喝,不喝不准走。
架不住男人的热情和紧拽不放的臂力,他和程怡月像左右护法一样,一个给他喂醒酒汤,一个给他讲恋爱史。
在他眼里,彼时的边城就是一醉鬼,自然想不到男人话语中的暗藏玄机。
后来,直至过了午夜12点,边城才放他走,而且,出于礼貌和致歉,径直将他和程怡月两人送上了出租车才踅足转身。
挂断电话,沈玄清低“嗤”一声:
“幼稚!”
最后一个字还没落地,门外就响起了叩门声。
“沈玄清,开门!”
抬腕看了一眼时间,沈玄清将嘴角压得更低了,似没听到声响似的,优哉游哉地做着拉伸动作。
“笃笃笃”
叩门声还在继续,门内的人做了个侧抬腿。
“笃笃笃”
门内的人做了个匍匐拉伸。
声响乍停,沈玄清长舒一口气。
正准备收垫睡觉,却蓦地传来熟悉的男声,似子夜的风啸,刮过心底,激起一阵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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