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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
叶阡程看流弋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恐怖,就安慰他,“乖,别紧张,不会有什么事。”
“可是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他连完全进入他生活的准备都没有,何况是参与他的家庭。
“那从今天准备也来得及。”叶阡程不以为意地笑,似乎一切尽在把握之中。
流弋分不清他那是习惯性自信还是真的有把握。
这句话像个深水炸弹,他一点都不能平静。被叶阡程带去买衣服也不在状态,听导购小姐在身边千篇一律的夸赞听得烦躁,站在试衣镜前看着镜子里的人感觉陌生。他对自己的穿着一直很不在意,一是没有钱,二是不想招摇,一年到头差不多就那么几件衣服。叶阡程给他的挑的衣服都是面料柔软贴身那种,黑白,咖啡色,或者绛紫,颜色不算夸张,但是不管设计简洁还是繁复,都有相同的特点——妖娆。
衣服的风格其实和他的气质很符合,但流弋不是很喜欢,他曾经在本时尚杂志上看过篇关于gay穿着的文章,当时觉得有点扯,现在看自己,简直是在脸上贴标签一样。
叶阡程站在身后,和流弋在镜子里对视,轻声道,“我奶奶喜欢漂亮的东西。”
他自己也喜欢漂亮的东西,只是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很久以前就觉得这种风格的衣服很适合他,想看他另一面的精致惑人。
流弋看衣服标签上的长串数字,“会不会太贵了?”
“反正是我自己的钱。”
两个人显然不在一个频道里。
叶阡程的观念里,享受生活未必全是高品质的物质和休闲的娱乐,但一定要随心所欲,至少不会让钱成为枷锁。至于努力赚钱的辛苦,那是在正常不过的等价交换。
晚上回去流弋给谭旭打电话,先问了孔文的情况,才说了叶阡程要带他去看他爷爷奶奶的事。
“开什么玩笑,他这是要出柜啊?大学都没毕业呢,找死也不是这么冲动的。出柜又不是上床那么简单,脱了衣服做就完,他脑子有病吧!”谭旭连讽带嘲地数落半天才问,“你自己怎么想的?出柜就跟见光死一样,这几年圈子里的人你见的也不少了,谁他妈不是藏着掖着没没办法了才出柜的。”
“他和圈子里的人不一样。”
“是不一样,区别就是他可能只睡过你一个男的,你说的,他不是同性恋。”
“谭旭!”流弋提高了声调警告,“我在和你说正经的,少乱七八糟地胡扯。”
“好吧,你想去?”
“不想。”
“你不就结了,最怕两个人一起疯,脑子都被感情那点破事糊住了。”
谭旭不相信爱情,他经常挂在嘴上的就是真心算个屁,谁他妈稀罕!他少年时爱过一个人,上赶着倒贴上去,低三下四只差把心掏出来都没被正看一眼,后来上过一次就把他丢给了其他人。
“被一帮磕了药的疯子轮|奸!这就是下场!”那是他们在酒吧初识时喝醉酒的谭旭抓着他吼的,眼泪和晕开的妆难看地交错在脸上,如同一块被丢掉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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