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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一边往家里走,一边吃了两个炊饼,越想越后怕。
他现在无依无靠,要是刚才真打起来,被关进大牢,那不被扒一层皮,是决计出不来的!
多亏碰到个老实人。
西门庆现在家中无仆,自己洗干净了汗巾,仔细收进一个锦盒里后,收拾了行李,往别处求前途去也!
阳谷县。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西门庆有颜值,有拳脚,没了良心之后,地位蹭蹭上涨,现如今在县里,也是人人尊称一句西门大官人。
可他却始终找不到那一日送给他炊饼吃的矮子。
如果不是还留着那块汗巾,他几乎要怀疑自己做梦了。
“大官人,炊饼买来了。”
仆从小心巴结地伺候他。
西门庆挨个尝了一口,不耐烦道:“不对不对,不是那个味,还有别家卖炊饼的吗?”
“有,不过是新搬来的一家,现如今住在紫石街。”仆从有几分伶俐,有的没的消息,都知道打探一遍。
紫石街?
“叫什么,长什么样,家里有几口人?”西门庆追问道。
“叫武大郎,是个矮子,外号三寸丁谷树皮,有个漂亮娘子,还有个弟弟,他弟弟就是武松,大官人知道的。”仆从回话道。
“是武松的亲哥哥?”西门庆有些不可置信。
武松可是能打虎,那个头比他还高,亲哥哥的外号居然是三寸丁谷树皮?
仆从显然也知道他的疑惑,肯定道:“是,亲兄弟!”
西门庆眉头一皱。
他对武松是未见其人,已知其名,打虎的大英雄,还入了知县的眼,这几日帮知县押送财物去了。
哼。
押送财物入京而已,他西门庆不能做吗?非要找武松?
“大官人,可要奴才去他那买炊饼来尝尝?”仆从看着他的脸色,问道。
“不用不用,明个我亲自去看看。”
他做了决定。
翌日。
西门庆绕到紫石街,却打听到武大郎已经出门卖炊饼了,正准备去追人时,冷不丁叫叉竿砸了一下。
他回头看去。
“奴家一时失手,官人休怪。”美妇妖妖娆娆勾魂眼,袅袅娜娜风骚态,瞧着便知不是安分守己的。
西门庆正要去确认武大郎是不是他要找的矮子,懒得与这妇人计较,便说道:“不妨事,娘子请尊便。”
“兀谁教大官人打这屋檐边过,打得正好!”一个婆子冲过来看笑话。
换作往常。
西门庆倒有兴趣“责怪”这妇人一番,再拉着手,仔细听对方“道歉”,但他今日实在有事,揽了罪责,早早离开了。
一路打探卖炊饼的矮子。
总算叫他找到了。
“炊饼,炊饼。”
矮子站在街边卖炊饼,逢人都笑脸相迎,人家骂他三寸丁谷树皮,他也不恼,始终笑呵呵的。
瞧那可怜劲的。
“喂,三寸丁谷树皮,听说你娘子屁股上有颗痣,是不是真的啊?”泼皮无赖专逮着这样的老实人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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