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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从袛柔声道,他没生气,也没继续劝导她,只伸手捏了捏眉心。
“好了,今日的事已经过去了,你受的委屈我已然替你还了回去,等下叫杜妈妈给你将要涂上。”
言罢,他闭上了双眸,也不管她想不想再说什么旁的。
一时间莫大的无力感将文盈笼罩,她觉得自己同大公子说不通,又觉得大公子是对她生了什么误会。
是因为觉得她为了离府,剑走偏锋故意挑拨吗?还是觉得后宅郎君身边的女人,总会对着旁人有敌意?
她抿了抿唇,若是在往常,大公子若是闭眸休息,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打搅,但今日她定了定心神,还是小声道:“奴婢自小也是在府里长大,虽是找别旁的姐蠢笨了些,但奴婢绝做不出冤枉人的事来。”
“文盈,没完没了吗?”
陆从袛眉头微微蹙起,他睁开眼睛看她,略带不耐地长长呼出一口气来:“我同五姑娘接触应当是你比多,她心思纯善,不会做出你说的这种事。”
他自是对夏妩念信任,她同他成亲并非是出自男女之情,而是寻求出府的机会与日后的庇佑,甚至还有些对夏家的报复。
最后这点她虽没说,但他能察觉的出来,这些之中,唯独没有的便是文盈所说的那种,女子之间后宅争斗的手段。
夏妩念很聪明,也很有分寸,她知道自己能被选中,既是因为是夏家的女儿,更是因为她明确表示了会有容人之量。
只是这些话,陆从袛不便同文盈明说,只是道:“你伺候张氏时日久了,大抵是看谁都透着阴谋诡计的味。”
他直接给文盈下了定论,甚至还自以为看透了文盈的心:“我虽是喜欢后宅和睦,但即便是你说的是真,我也断不会因为此事许你出府,你便早些灭了这个心思罢。”
既有隐晦的震慑又是对她冤枉,文盈觉得眼眶泛酸,却赶紧吸了吸鼻子,她断然不会叫自己因为这种事而哭鼻子。
她咬了咬牙,她不希望大公子信她,反倒是自己想通了。
她一开始就不应该将这事告诉公子,是她因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意识看高了自己在公子心中的地位,许是也有些她未曾察觉到的……依赖罢。
她细细想想,她同大公子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她能得来什么?说不准大公子已经信了她,只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难道他还能为了她,去找五姑娘算账不成?
“是奴婢失言了。”
文盈垂下了眸子,承认了自己的多嘴与自不量力。
她喉咙咽了咽,竟生出了些哽咽的意味,但说的话,皆是发自内心:“还请公子莫要将奴婢方才的挑拨之语放在心上,奴婢知错。”
主子不信的话语,不就是成了挑拨吗?
是她失了分寸,连丫鬟的本分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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