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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

她话还来不及说完，就看阿轩歪了下嘴角，打断她的话，讥讽着出声道：“你不觉得于心有愧吗？他都有未婚妻了你还忍不住和他纠缠不休，你还真是爱他爱得干脆连脸面都不要了？”

他的话正好戳到了苗佳禾心底的痛处，她承认，她不是没抱有过幻想，哪怕只是一秒的幻想，身为女人，总会有那么偶尔一次两次的错觉，以为旧情人会对自己念念不忘。

女人的衣服很多，但她总觉得很少；而男人对女人的真心很少，她却总觉得很多。

脸色白了一白，苗佳禾默默垂下头，她不说，不代表她不明白，从那天邓沐开口求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对他死心了。

女人的心死，其实只在一瞬间，一句话或是一个表情，就能击碎她全部的坚持和等待。

“我先回去了。”

她狼狈地握紧了手袋，甚至有些后悔前来找他。或许不见面才是最好的，淡淡萦绕着的想念，总好过伤人的话语。

刚刚转过身，一双手臂就缠上她的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后。

“我……我刚才是生气，对不起。”

阿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前的他虽然算不上谦谦君子，但也不至于总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气，而今换了一副身体，好像连性子都变得有些急躁了。尤其是当面对苗佳禾的时候，他觉得就好像是在坐过山车，情绪随着她忽上忽下，忽而上天忽而下地。

“我就是不想让你觉得我是拿你的钱才对你好，以后我去赚钱好了，你放心，不是做那个。”

他见她一动不动，有些忐忑地继续说着，一开始为了方便接近她，他干脆本色出演，继续“出卖”身体。没想到这种身份而今竟成了一道障碍，阿轩生怕苗佳禾嫌弃他的过去。

说不在乎是假的，如果只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还好，一旦作假成真，哪有一个女人可以毫不在乎地说“yes”。

苗佳禾承认，她是个拧巴固执的女人，其实说起来就算是她以后继续包养一个男人那又如何？京城高干圈子里的龌龊事儿，哪一件拎出来不比这个轰动，吸引人眼球？

更何况，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是有人嚼舌头，说不定还嫌她这个不够塞牙缝，不值一提。六十岁的富婆都能和十八岁美少年牵手，她苗佳禾起码还不算人老珠黄。

但，一个“好”字到了嘴边，反反复复，她就是做不到干脆地吐出来。

除了阿轩的过去，其实还有一个因素，让她如鲠在喉。

“其实我……”她再三犹豫，还是觉得应该向阿轩坦白，起码要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才好，“我家里，我爸爸……”

一时间，她竟有些结结巴巴，由于那个隐秘的心病，每次提到家里的情况，苗佳禾都会从心底抗拒着。

特别是当邓沐也不能免俗，更让她几乎失去仅存的信心。

阿轩盯着她的眼，对她终于肯说实话感到一丝喜悦，她对他敞开心扉这件事本身比她要对自己说什么更。

“行了，不就是个副部嘛？有人跟我说过，在北京，一块石头掉下来砸死十个人，有七个是副部级，另外三个，是部|长级。”

他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生在邓家，阿轩自小还真没把任何一个中国的官员看在眼里。若他没记错，回归前的港督还是家里宴会的常客，97年之后的历任特区领导也大多和父亲私交甚好。

苗佳禾愣了一秒，北京的官多她当然知道，却不知道还有如此形象的说法，她不禁笑出声来，心头那份沉重居然霎时烟消云散。

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不在乎她的家庭是怎么样，她的父母是做什么的。这个认知让她发自内心地快乐起来。

如果阿轩知道，一句话就是一次转机，不知他是否会感到无比庆幸。

“冯夫人告诉你的？”

她笑吟吟看着他，大概猜到了，阿轩点点头。

苗佳禾转了转眼珠儿，故意逗他，收起笑认真道：“她还要把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介绍给我呢，听说是个年轻才俊。”

“你心动了？”阿轩没想到冯夫人居然说出来这种话，明知道她不会害自己，可还是忍不住一阵紧张，想听听苗佳禾的态度，见她不说话，不禁哼了两声掩饰内心。

若有所思地轻点了一下头，苗佳禾故意拉长声音：“心动……才怪！”

阿轩这才反应过来她在耍着自己玩，伸手冲着她的腰就捏了一把，刚好那便是苗佳禾的几处痒痒肉之一，她连忙尖叫着躲开，抬腿就跑。

bgo正缩在一边眯着眼装睡偷听，听见她的叫声赶紧抬起头，见苗佳禾朝自己跑过来，以为有什么好玩的，也跟着迎上去猛地一个大跳，“嘭”一声撞上阿轩的小|腿，一人一狗顿时跌成一团，一个哀嚎，一个惨叫。

“快起来，穿好衣服，去吃饭，我刚才没吃饱。”

人家说不怕猪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般的队友，现在是不怕猪一般的敌人，就怕狗一样的队友。

苗佳禾回身去拉阿轩，笑得几乎快岔了气，他懊恼地嘟囔一声，顺势将她抱到怀里，结结实实吻了她一下。

王府井向来只有外地人和外国人，挤在一群游客当中，一个是离家太久，一个则是自小在国外长大，苗佳禾和阿轩倒也自得其乐，随着人潮走走看看，不知不觉，等两人返回阿轩住的酒店时已经很晚了。

秋天晚上十点多凉意甚浓，站在酒店门口，阿轩握着苗佳禾冰凉的小手，搓了搓又呵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