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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开口,说出的话让燕鸣山变了表情。
“但燕鸣山,你也仅仅只是怕失去。”
“至于我……”
“从我醒过来到现在,你怎么都没有问问我疼不疼?”
燕鸣山走了。
准确来说,是被我赶走的。
“你没必要和他争执。”成箫坐在我床边。
“为什么?他不是给了你一拳吗?不想我替你报仇啊?”
我端着他买给我的粥,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我让他打的。”成箫环着臂,平静不已说出了让我惊诧的话。
“为什么?”我无比不解。
“因为他说的没错。”他抬头,看向床头柜上花瓶里插着的花,“不是我,你不会掺和进本来不该管的事情里。”
“所以你也同意他那套?”我只觉得一千一万个不解,“我不明白了,燕鸣山也好,你也好,甚至单霖她自己。我不懂你们。”
“钱没了,地位没了,破产了,但命还在啊。”
只要命还在,哪里没有转机,又哪里真的能算的上绝望?
成箫只是看着我,将我所有的不解与愤慨尽数纳入眼底。
然后轻声道。
“付景明,你不是我们。”
“所以你不会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一无所有,比死了更可怕。”
“我是这样,燕鸣山是这样,单霖也是这样。”
像他们一样的人?
我曾经那么羡慕他们的人生。
他们是会光的存在,而我注定拥有相对平庸的一生。
拿着得过且过的文凭,庸庸碌碌,偶尔吃一点外貌红利,就这样过完我简单的一辈子。
可简单的人生有简单的意义,哪怕是我自己也不该轻易剥夺。
所以我不懂。
不懂为何对他们来说为何权力的“坠落”,比真正的坠落还要可怕。
不懂为何为了永远地站在高处,能拆解自己的全部来作为交换的筹码。
同时,也不知道站在他们最厌恶痛恨境地中的我,又到底被如何看待。
燕鸣山说过,他有的东西很少。而我恰巧是那个将所有尽数奉上的唯一信徒。
或许在他眼里,我被迫的纵身而跃没能拯救单霖的满盘皆输,还差点让他也失去所有。
“他太害怕了,也太不会说话。”
成箫似乎有些困顿,把头放在了我床边,靠着闭上了眼。
“希望他别因此变得更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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