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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娘说:“下回谁要再说出摊赚银钱多么好赚,我叫她过来试试。”
累得她腰疼腿疼,一干两个时辰没歇过。
不过晚上数钱的时候,江盈知倒是不觉得累了,那七百个铜钱反反复复,翻来覆去地数。
江盈知数出六十文,“这给阿姑和强子哥。”
“买鱼肉的,”小梅拿出三十文。
“黄酒还要再买两壶,”江盈知忍痛数出八十文,不算好的黄酒只要四十一壶,要是从其他地方运来的上等黄酒,两百文。
小梅磨磨蹭蹭拿出二十文,“买些小海鲜。”
剩下的她拿了两百多文,装进罐子里,很快就能还清这笔钱了。
她同江盈知说:“还清了钱,我想寄点东西到明府去。”
“寄给你晚娘?”江盈知摸摸那薄薄的褥子,棉花都没了,怪不得竹板床睡起来那么疼。
小梅点点头,她有点忧虑,“不晓得是不是摊上了事。”
从这航船到明府,一来一回得七八日,属实不便。
江盈知宽慰她,又说了会儿,闭上眼便睡了。
早起小梅熬了粥,熬得特别稠,筷子扎进去都不动。
她说:“做力气活,要吃干饭。”
江盈知就着昨晚的鱼冻吃完了,海娃出来剥蛏壳,他也要赚两个铜板,能换一竹筷搅好的麦芽糖。
吃了午饭大伙到渔港去,一去傻了眼。
之前支摊子的地方被人占走了。
有自家种了菜挑来卖的,或是卖鱼干、虾皮的,早前那个大娘已经换了地摆。
此时哪有落脚的地,支棚子铁定不成了,没那么宽的地。
王三娘放下炉子,皱着眉在人群里找地方,又说:“我们来得晚了。”
“要不去前头看看,”小梅踮起脚,语气有些焦急。
江盈知环顾四周,摊子一个连一个,能挤进去的地方也没有。
她看人时,人群里也有人在看她,赶紧跑过来。
“没位置了是不是,上我这来。”
江盈知闻声看过去,她盯着这张脸想了会儿,才抬高声音说:“海红姐。”
海红哎了声,面上堆起笑,“难为你还记得我,上我这摆来。”
“我夜里不走的,总有做力工的要吃东西,我就按你上次教的,蒸了馒头,熬鱼杂粥,卖出不少了。”
海红边说边领着几人往她占的摊位走,在一间铺子的墙角处,摆了两个炉子,一个高高的笼屉,后面摆了辆推车,把车移出去位置就宽敞许多。
留出的地方要把两张桌子拼起来,摆成一张长桌,挤挤总能坐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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