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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来跟我示威的吗?先是打电话故弄玄虚,然后又……”
话说了半截,那梦魇般的铃声再次响起。
谌意心一颤,拿起手机,还是那个未知来电。
他抬眼看向秦徽,对方负手而立,脸上依旧挂着浅淡又诡异的笑。
他加重了呼吸,接下电话,冰冷的电音从听筒传来:“谌意,怎么挂了,我话还没说完,你这样很不礼貌。”
谌意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他拔高音量道:“你是宋明华吧?”
对方不置可否,自顾自说:“我不是非要置你们于死地,手上多一条人命对我来说没好处,只要你和闻律师把手上的线索忘干净,从此以后安分做好自己该做的,我们相安无事,谁也不干涉谁。”
“你是不是宋明华!”
“谌意,你在一楼走廊上被气得胸口起伏的样子,太狼狈了。”
谌意前额一片汗湿,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左右环视,发现走廊上方也有个闪着红光的监控。
看来这里的每个摄像头都被控制了。平日里工作的单位俨然成为一只无形的巨手,他在对方的掌心里无处遁逃。
谌意保持着清醒,很快意识到对方不是宋明华。
检察院系统具有独立性,区检上头是市级检、省级检、最高检,下级院受上级院的一体化领导,能把手伸到检察院内部来,最有可能是本系统的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记着我的话,你们是想活命,还是想讨要那点不足挂齿的‘公道’,孰轻孰重,自己掂量。”
“不足挂齿的公道?”谌意被气笑了,“这话从一个检察官的嘴里说出来,不觉得荒唐吗?”
话音落下他才发现电话被挂断了,他捏紧了手机,手指颤抖,随后扬起拳头往身侧的墙壁上狠狠一砸欲盐未舞。
指骨传来痛感,直钻心脏,随后痛觉转变为深深的无力感,蔓延至全身。
“谌意,你斗不过他们的。”
秦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他瞪着通红的双眼回头,看到对方傲慢扬起下巴,高高在上,面不改色。
“他们?这帮逍遥法外的凶手里面,也有你秦徽!”
他捏紧拳头想揍过去,秦徽毫不躲闪,他拳到半空又忍住了,最后颤抖着,无能为力地收了回来。
“我过来只是提醒你一句,我上头有人,是你们检察院的人,你不怕得不偿失的话,大可以继续往下查。”
闻途来到检察院时,看到大楼漆黑一片。
他站在楼前空地,给谌意拨了电话,对方很快接了。
“喂。”
“谌意,你在哪?”
“……”对方语气迟缓,半天才回答,“噢……我在办公室。”
闻途抬头朝三楼望去:“你办公室没开灯。”
“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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