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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客气地回他道:“是的,你也去燕京?”
“是啊。”男人得意地炫耀:“我去燕京办事,你们出差还是旅游?”
白玉简单地答了一句:“出差。”
男人哦了一声,将白玉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姑娘是哪个单位的?”
白玉听他叫自己“姑娘”,顿时乐了,笑嘻嘻道:“我还是姑娘吗?我是大娘了。”
男人认真道:“美女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姑娘。”
白玉笑了笑,没再搭理他。
软卧四张铺,许一山三个人占了三张。
后来的男人是衡岳市路桥公司的一个副总,他递了名片后,许一山才知道他叫张志远。
张志远看起来也就四十来岁,他的头发剃成板寸,每一根头发都像钢丝一样怒指天空。往往这样的男人,长得都十分的粗犷。大鼻子宽额头,一双眼睛却显得特别小,笑眯眯的样子让人感到很随和。
张志远在路桥公司负责项目建设,是仅次于总经理之外的第二号人物。
他本次去燕京,就是为了一个路桥项目去燕京送标书。
按理来说,这样的小事根本无须他亲自出马。但张志远不无得意地炫耀道:“对方负责人是我同学,我去,他不能不给面子。”
许一山好奇地问:“同学给面子,还得看标书啊。如果你的价比别人高,你同学也不能将项目交给你做吧?”
张志远笑道:“老弟,你这叫不懂了。我的标书凡是需要填写数据的,都空白着。你懂了吧?”
许一山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你是想等到搞到别人的数据后,再将数字填上去。”
张志远竖起一根大拇指道:“老弟就是个明白人嘛。其实,我们衡岳市是个小地方,与人家大公司比起来,根本就不是对手。可是我们要活啊,没有项目做,全公司一千号人马,要吃要喝的,我去哪找钱?所以,说白了,我是被逼的,不走这样的路,我没法拿到项目合同啊。”
许一山当然懂得张志远话里的意思。但凡大项目,都必须经过投标。只有中标者才能拿到项目。
衡岳市只是一个三线城市,城市规模小,相应的产业规模也大不到哪里去。张志远能去送标书,表示他的公司已经入围了对方的投标阵营。这已经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
许一山也知道衡岳市路桥公司这几年混得很不错,接了几个高速公路的标段合同,又参与了国内最大索拉桥的建设。
从这几个方面看,路桥公司还是有一定的实力的,至少,在工程技术方面过得硬。
张志远拿出了啤酒烧鸡零食,摆了满满一桌子,招呼许一山他们一起吃。
四个人,白玉紧挨着许一山。阿丽就只能坐到张志远那边去。
张志远本来是要乘飞机去燕京的,路桥公司不差钱,特别是遇到这样抢项目的时候,为了节省时间,包一架飞机的可能性都有。
他这次放弃飞机而改坐火车,按他自己的话来说,是要圆自己小时候的情怀。
张志远听阿丽叫白玉“主任”,便笑眯眯地问:“请问白主任是哪个单位的主任?”
阿丽抢了一句答道:“我们洪山镇的妇联主任啊。”
张志远哦了一声,突然,他愣住了,拍了拍脑袋道:“哎呀,我差点忘了,上次你们洪山镇发大水,听说你们镇里的桥被一个副镇长炸掉了,现在怎么样了?”
许一山和白玉对视一眼,没说话。
阿丽捂着嘴巴笑,指着许一山道:“张总,你今天运气好,碰到真人了。炸桥的就是许镇长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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