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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3页）

他也失去了弹出一完整的曲子的能力，人生的视角一直都在转变，曾经一直在舞台上的他，现在也成为了观众。

陆朝深叹了口气，准备走的时候，麦朗摇了摇他的肩膀。

“要不去看看？”

麦朗没等他回应，拉着他的胳膊就挤进了人群中央。

那是一个满头白的老爷爷，穿着很新的格子衬衫，弹钢琴的人一般手指都很强健有力，老爷爷也不例外，活了一把年纪了，弹出的曲子却不萎靡软弱，就算是曲风是温柔，但也能感受到其中融入的力度，

麦朗介绍道：“这位老爷爷每天都在这边弹琴，前段时间，我只要没事就会来听一听。”

“很好听，”陆朝深说，“听的时候感觉内心很平静。”

“诶，”麦朗挑了挑眉：“你不是说你会弹吗？”

“nonono，”陆朝深连忙摆手，“我已经很久没有弹过钢琴了。”

“真的一点都不会了吗？”麦朗真诚地问。

陆朝深被问得有点不自在，没法撒谎，“也不算是吧.......”

“那就对咯。”

麦朗说完，像一条挣脱绳子的大型犬，兴冲冲地跑到老爷爷面前，指了指陆朝深。

陆朝深没听到他说了些啥，但是猜也能猜得到大概。

麦朗又急急忙忙地跑回来。

“我说你想和他一起弹，他同意了。”

陆朝深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这样会不会太冒犯了？”

“怎么会，”麦朗说，“这里每天都有和他一起弹的。”

“好吧。”

陆朝深走了过去，坐到老爷爷的旁边。

周围不断有人拿起手机拍照，老爷爷说着一口伦敦腔，陆朝深面前能听得懂。

“Itsbeenagreatp1easurep1ayingitpieceou1dyou1iketop1ay（很高兴和你一起弹奏，你想弹哪呢）”

陆朝深尝试沟通：“Thanksverymunetgmethi1ikethesong"Tears".sohatImthinkingisthatId1iketonetgtherestofitithyou.（非常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我也很喜欢《眼泪》这歌，所以我想的是，接着和您弹奏完眼泪的剩下部分）”

老爷爷赞同：“sure!youhaverea11ygoodtaste（没问题，你的品味很不错哦）”

简单地试了一下音之后，中断的音乐又如解冻的河流一样，缓缓流出。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麦朗拿着手机录下视频。原本的《眼泪》声音是比较单薄的，现在加入了陆朝深的伴奏，四手联弹，琴音变得更淳厚丰沛。陆朝深没想到弹起来会这么顺利，两只弹琴的手，也像是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

如果回忆有伴奏，他肯定就选这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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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结束，伴随着一阵掌声，陆朝深回到人群中。

麦朗又习惯性地搂住陆朝深的肩膀：“听见我的掌声了吗，我还给你录了视频。”

“听见了听见了，”陆朝深笑得很浅，他感觉自己要被麦朗直接抱住了，“你怎么知道我想弹琴。”

麦朗说：“不知道，就是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