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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金独子。”他沉着声音喊那个人。

金独子站在断崖边，听到呼唤才回头看了看他，脸上有些意外，接着了然于心的笑了一下。

“刚刚的震动是你干的？你该不会把井打穿了吧。”

你在做什么？怎么一声不吭又跑掉了？这些话绕在刘众赫舌尖，又悻悻然地被他嚥了回去。最后脱口而出的是中规中矩的：“你发现什么了？”

闻言，金独子指了指下方，刘众赫走近他身侧往下看。

断崖离水源很近，水里突兀地冒着一个闪着光亮的球体，像一颗灯泡。刘众赫收窄眼神更仔细看去，其中还有些紫绿色的粉末。

金独子说：“是星座的象徵体。”

像是回应金独子的话，这时系统消息弹了出来。

[星座‘罗曼蒂克的叛徒’看着星座‘救援的魔王’。]

象徵体。刘众赫想起他到第73魔界时乌列尔曾用这个姿态帮助过他。化身是星座贊助的投资对象，象徵体则是星座本身的投射。若以真身之姿降临场景必遭概率火花侵袭，用简化的象徵体需承担的风险会小很多。是星座为了便捷建立的一种模式，直接与正体连动。

“你记得孔弼斗的背后星吗？”金独子凝视着浮在水面上灯泡般的小球体，语气很平淡，刘众赫顿了一下才意识到那是在对他说，又好像不是在说给他听。

那个人自顾自的说下去：“防御大师，一个故事快被人遗忘的星座。当故事不被传颂，星座没有硬币，就无法立下化身契约。“他停了一会，像在思考措辞。“没有化身的星座更难将故事流传出去，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到了中后期的场景，与他们交手的都是庞大的星云，很难遇到这样层级较低的弱小星座了。

[星座‘罗曼蒂克的叛徒’想知道您在想什么。]

刘众赫看了金独子一会，那个人依然盯着断崖之下的透明玻璃球，神色淡淡，微弱的光模糊了他的侧脸。霸王移开视线，沉沉地说出自己的推测：“这个星座在水源地搞鬼，再让祂的化身当好人。用巫术包装，受人推崇，好让祂累积故事。“没有什么山神诅咒，这是一个典型的做贼抓贼手段。

“嗯。”金独子眨了眨眼，“到了镇外的木屋，自然会取用那边的湖水，化身早在里面投了解药。“就因为人们看不清阴谋全貌，逐步开始相信巫医的法力。对星座来说故事的传唱很重要，谎言不断积攒，在口耳相传中成为真实，最后汇聚成星座的力量。不过……

“要影响这么多人，需要花费相当大的概率，这个小星座因此被困在这里了。”金独子在断崖边蹲下身子，整个人瞧上去轻飘飘的，不知道从哪吹来的风摇晃他身上的白色大衣。

“真愚蠢。“刘众赫不屑地哧了一声。

蹲在地上的人继续说：“祂没料到世界观是把双面刃。自私意外成了便民服务，而祂製造的故事渐渐被忽略，落得这样的下场。”由于oga的特殊体质，中奖机率太高也是一个问题。这个小星座所做的事，恰恰让不想要孩子的伴侣在易孕期间也能单纯行房，也给了希望孕育新生命的家庭别的解决之道。这个镇形成了备孕时再去外面住一晚的传统，成为共识后居民也不再需要巫医开示。

再来，随着化身死去，故事很难继续传述，星座的力量在慢慢消失。留下最后的预言是想拖时间找到方法，这个小星座还对寻找新化身存有一丝希望。目标可能是预想中献出额发的孩子，取到化身的毛发后建立连结，对星座来说并不困难。

“啊，所以才要找外地来的……“厘清线索后捋出答案，金独子回头看了刘众赫一眼，板着脸的主角眉头深锁地盯着别处。他们两个是进入场景的外人，若相信女孩的说法，照做的话就称了星座的意。反观这世界的镇民不会认真想解除“诅咒”，这是天赐的节育手段。他想到大门前守卫的态度，很明显的不以为意。

而那个女孩，金独子想，可能是巫医的家人，耳濡目染产生不切实际的憧憬，且不知道大人们闭口不谈的小心思。至于变成一团雾的神秘老太婆，应该就是这个星座之前的化身巫医了。他不确定把他们传回小木屋的情况是怎么一回事，是死去化身的特殊技能还是他们意外触发了什么，或者是星座留的后手。金独子对当时没使用登场角色一览有些气馁，他得记取这个教训。

“这些事都不重要。“对来龙去脉兴趣不大，刘众赫拔出了剑，准备跳下断崖。

[星座‘罗曼蒂克的叛徒’警戒着您。]

“先等等。”金独子制止了他，“杀了祂场景也不会结束。”

目标是消灭所有星星的人因这番话停下动作。刘众赫回想系统写的方案信息，通关条件是星流想看的故事。

“星流喜欢杀戮。”他辩驳道。

“可能吧。“金独子不置可否，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但不适用于这个场景。”

刘众赫看着前方穿白大衣的人朝自己走来，那个人的脚步有些迟疑，最后还是站定在他面前。金独子探出手，路径像是想按下他提剑的右腕，碰触前又犹豫了一瞬，最后只是轻轻抓住黑色大衣的袖口。

“你应该会很生气。“金独子看着他，眼神有些闪烁。“所以我才自己跑来的。”

这种顾左右而言他的解释让刘众赫十分火大，他不悦地回：“你最好说重点。”

他与金独子对视，那个人的眼睛藏着一汪疑似愧疚的情绪。刘众赫皱起眉头，在问出什么前金独子轻轻笑了一下，笑得很勉强，不含任何喜悦，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