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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萤上了马车,还没坐稳,车帘又被掀开。
她看着上来的谢景珩,皱起眉。
他向来都是自己骑马,从不与她共坐一辆马车。
两人相对而坐,一路无言,直到马车行至宫门前,谢景珩才冷冷开口。
“太后身体有恙,你莫要在她面前乱讲,刺激她老人家心情。”
“我心里有数。”江流萤先一步下了马车,留给他一个背影。
宁寿宫寝殿,太后靠坐在床头,相较平日精神矍铄的模样,的确略有病容,显得有气无力。
不过一见江流萤来,老人脸上立刻有了笑容:“诶哟,我的小萤儿,你总算是来了。”
江流萤在床边坐下:“祖母,我们来晚了,您好些了吗?”
“本来不好,看见你,就好多了。”太后拉起江流萤的手,“孩子,最近,还好吗?”
她语中真切的关怀,让江流萤鼻头发酸。
“嗯,挺好的。”江流萤点头,忍下眸中濡湿。
“你这孩子,受了委屈一定要说,祖母给你撑腰,切莫憋坏了自己,知道么?”
“知道。”
太后又看向谢景珩:“阿珩,你过来。”
江流萤听出太后语气有些不对,抬头去看。
果然,老人板着脸,面色不悦。
“听说你这段日子天天在巡防营练兵?”
“是。”
“练兵就能不回家了?巡防营就在京城,骑马一炷香时间就到王府,以后再要练兵,晚上必须回王府睡觉!”
“可是祖母,军中有规定……”
“别给我扯什么军规,你是兵马司都督,又非普通将士,军规没写你不能回家!”
谢景珩还想解释,太后瞪住他,不给他机会。
“祖母说的话不管用是吧,好,我去找你父皇,让他撤了你那劳什子的都督位子。”
谢景珩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便看向江流萤,往常这种时候,她都会站在他这边,为他说话。
江流萤却一言未发,只当没看见。
太后拉着江流萤继续闲聊,谢景珩被冷落一旁无事可做,
便出了寝殿。
淑妃就等在外头,见儿子出来,将人拉进偏厅。
“阿珩,我听说江远山的药铺被人砸了,自己也受了伤,江流萤去巡防营找你求救,在营外苦苦等了一夜,你却没见她?”
又是这事。
谢景珩心烦,紧抿着唇,不置可否。
那时张达进来报告,只说王妃在营外想入营,并未提及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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