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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时上辈子也没听说过府里给梁昀过生辰的。是以她其实并不知梁昀具体年岁,只大概说出一个相对折中的数字。
乡间人家也不知什么避讳,妇人想打听什么便直接问,丝毫不知藏着噎着:“呀?你那兄长看着年纪轻轻竟是二十有四了?这年纪可不小了,想必已经有儿女了吧?”
她们村这个年岁的,孩子只怕都能排着队打酱油了。
盈时却摇头,胡言乱语地说:“兄长眼光高的紧,至今没成婚。”
这话可叫妇人心中稀罕,觉得这高门大户的郎君真是古怪的紧,眼光高拖着不成婚将自己拖到这般大的年纪?那底下弟弟妹妹婚事怎么办?
“姑娘你呢?十六也不小了,你家中大哥拖着不成婚,父母长辈只怕也为你安排了婚事吧?”
盈时轻轻暧了声,“嫂子竟是看不出来么?我已经成婚了。”
妇人还以为盈时是在糊弄自己,满脸的不信:“你面庞生的年轻的紧,当真是成过婚的?莫不是在糊弄我?”
盈时柔声解释:“我也是才成的婚,只是我命不好,丈夫死得早,才入门就守起了寡……”
妇人愣愣的看着盈时,惊愕的半晌接不上来话。
不想自己随口的追问,竟然问出这一番心酸事?
妇人有些后悔自己嘴巴不长门,什么话都乱问了。
才死了丈夫,该多难受啊?
她不懂宽慰,却也直白道:“娘子还年轻,日后的日子还长……人总要学着往前看,早日走出来才是。”
“您生的这般花容月貌,想要再嫁一个好的还不容易!”
这般漂亮又年轻的娘子,怎愁寻不到下家?
盈时听了一怔,笑着摇头:“什么改嫁?嫂子可别再打趣我了,他们是不会放我改嫁的。”
“这可又是怎么说的?可是你夫家欺负你?逼着你守寡了?”
盈时没吭声,却也算是承认了。
妇人嗓子都不由得高了几分:“你家也不是娘家没人了,你家那兄长我瞧着十分疼爱你,由着你那兄长出面,谁还敢欺辱了你不成?”
“你说我那兄长?疼我是挺疼我……可——”
妇人听见盈时这番欲言又止的话,忍不住追问:“可怎样?”
盈时抬眼朝窗外望去,只见浓郁的树冠照下大片树荫,遮掩了层层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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