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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离去（第1页）

师徒三人并未在城外的互市停留，老头子带着他们直接就进了城，直奔城西的铁匠铺，在那老头子带走了一个大箱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还专门花钱买了个马车，套上阿鱼的马就往城里的市场走去。阿鱼本来还四处张望看新奇，可这会儿觉察到老头子的不寻常，这老头平时买卖的时候绝对要斤斤计较半天，今天这是转了性子了？

他们来的第二个地方是个商会，那老板明显认识老头子，见面便是一句“敬如兄，长久不见。”这还是阿鱼第一次知道老头子的字，额....应该是字。

“易年兄，有礼了，我要的东西到了吗？”老头子也对那商会管事的抱拳说道。

“到了，到了，呵呵呵，兄还是那样的急脾气，也不知你是怎么在深山中住得下来的。”那商会管事的还和老头子开起了玩笑，但是人却是已经在往里走去。

阿鱼他们两个自然是跟着进去，来到后院，那管事的让人拿来了两杆长枪，两副长稍反曲弓，“东西在这，看看如何。”

老头子先接过长枪，一手一支掂量了一下，然后就原地耍了几个枪花，“不错，还是易年兄这的品质好。你们两个接着。”说着便把手中的长枪抛给了阿鱼和阿獾。

阿鱼接过长枪，入手极沉，完全没想到的阿鱼差点没接住，这长枪足有2.5米长，光锋刃就有两尺左右，除了枪尖，整个长枪的刃口成锯齿状，看起来像是个快磨平了齿的锯子，这东西要是扎进身体里，要么开肠破肚，要么就直接见阎王，阿鱼看着都觉得头皮麻。

另一边的阿獾也接住了，只是他是抱住的，有点狼狈，不过在看清了手里的长枪之后，就在那兴奋的来回比划。

那商会管事的看阿獾在那玩的起劲，便笑着说道：“敬如兄的高徒果不简单。”

“哼！两个废物，不值一提。”然后又接过两把弓，分别试了一下，感觉很满意，便转身让两个少年试试。

阿鱼拉开弓又慢慢的回力，不错，比平时用的猎弓好多了，还轻便了不少。这弓臂还是金属材质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合金，这个时代大概是原来时空的南北朝时期，冶金技术这么先进吗？

“多谢易年兄，我十分满意。”

“满意就好，能让敬如满意，我云来商会当是大大的荣幸了。哈哈。”商会管事的高兴溢于言表。

“如此，便先告辞了。”老头子施礼向那易年兄告别。

“还请敬如兄下次照顾我家生意，我送送敬如兄。”

从那商会出来，老头子便带着两个少年开始了日常的采买，盐，醋酱，布匹，针头线脑，灯油乱七八糟的一堆，看起来却比以前多了许多。阿鱼还是感觉到了点异样，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赶着车回山里。

“阿鱼，阿獾你们两个过来，为师有事与你等说。”刚吃过晚饭，老头子便叫两个少年过来。

来了，阿鱼心里咯噔了一下，老头子果然有事。

“你们一直不知为师的姓名，今日便告诉尔等，我姓黄名真字敬如，乃是长沙黄氏之人。年轻时自以为武艺群，当者披靡，所以云游天下，寻访强者交手用以扬名。后因机缘巧合遇见师父，一番交手下来，哎....惨不忍睹啊！哈哈哈！”老头子自嘲着大笑起来。

看到阿獾要插嘴，老头子伸手制止了他接着说道：“我求请了整整三月，先师才接受我学艺，我师之名乃是韩擎，是逍遥门中的一支。自那以后我整整学艺十年，练得一身本事，结果回家之后却觉，家中已经剧变。父母被族中之人陷害已去世了，本来已经定亲的婚事也被别人顶替了。长沙黄氏乃是天下的名门，可这里面的黑暗诉说不尽啊。”

“师父告诉我是谁，我去把他砍了。”阿獾还是插上了嘴。这个少智，师父不是说了是黄氏之人，阿鱼的心里鄙夷了一下阿獾，就不能好好听完。

“呵呵，听完，阿獾。我也不想再去报复黄氏，该报的早已经报了。为师现下要说的是你们两个，我习得本事却无处施展，心灰意冷了好长时间，也不知怎么的就到这关外之地来了。那日救阿鱼是因为阿鱼的亲生父母帮助过我，且阿鱼的父母在族中的遭遇和我极为相似，也是被族中排挤。”说完黄真看着阿鱼，眼神里充满疼爱、怜惜、不舍。

“师父，报不报仇以后再说，总得先告诉我是谁吧。”阿鱼怎么会不懂老头子的意思，他之所以先讲自己，不就是不想自己和他一样吗？

黄真欣慰的笑笑，还是阿鱼懂事，“你是离此地不远的骆驼山李氏的子弟，小名就叫阿鱼，姓李名玉。”

阿鱼低头思索了一会，“谢谢师父。”怪不得老头子从来不带着他们往北去，原来是这么回事，李氏！

黄真高兴的说道：“孺子可教也，不错不错，阿獾要是有你一半聪明，我也就不担心了。”

“师父，我也不差的，上次我还捉住过赤狐呢。”阿獾显然还不明白刚才黄真和李玉的话里有话。

黄真微笑着看着这个小徒儿，“痴儿，以后就跟着你阿鱼师兄，谁都不要相信。懂吗？”

“我一直都听师兄的话的。”阿獾赶紧说道，深怕别人不相信他。

“嗯，阿獾原名叫舒亦，不是什么大族出身，当初是从辽州逃难来的，父母...是饿死的。”黄真也不忍这个小徒儿走上自己这条路，所以没有明说，但他还是对阿鱼使了眼色。

“我早知道了。”阿獾说完便低着头。

“是，师父。”阿鱼也回道。

黄真点点头，“嗯，好好照顾这痴儿，想来你也知道是何事了。我要出塞去办一件事，许是不能成的，但作为汉家儿郎却一定要去。那箱子里是你二人的盔甲，以后就靠你们自己了。”

“师父我也去，我很能打的，我能杀虎猎熊。”阿獾立刻就说道。

“听话，留下和你师兄在一起，为师也许去去就回。”

“我...”，阿獾还没把话说出来便被阿鱼呵斥，“闭嘴，不许再多言。”阿鱼少有的严厉让阿獾低头不语。

“就这样吧，这山上你们想待便待，不想待便出去走走。”

可惜在师父离开5天后，阿獾还是偷跑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黄真送给他们的盔甲长枪都没带，唯独把那把铁臂弓带走了，阿鱼看了看这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心里惆怅。

他也要走了，那天晚上师父和他们说完以后，边境的互市便被朝廷关了，作为一个后世的灵魂他明白这会有什么后果，加上师父的说辞，用脚趾甲想也明白黄真干什么去了。恭恭敬敬的向北磕了三个头，李玉只带上了平时的猎弓和猎刀，把剩下的东西都埋在院子里便离开了。